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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渐渐渗入脾肺。他不是没试过,将自己置身冰雪寒潭之中,却仍抵挡不了自全身每一条血脉疯狂流淌的熔烈火焰的折磨,将自己击昏仍会在剧痛中灼醒。每当月圆这一天,他都以为自己会死,却都熬了过来,看着升起的朝曦,他不知该悲该喜,因为他知道,一个月后,这样的折磨仍会缠着他,周而复始,永远无法摆脱,直到有一天,他体内的血流干。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的目光变得犀锐,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我叫巫尘微。至于其他,对不起,我无可奉告。”轻轻勾起唇角,梅花因风飞舞,她转过身,离开。

    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上官家族的沸腾之血并非是病,而是为先人赎罪,那是源于千百年前的诅咒:见死不救,必有其报,怨气不散,百世难复。

    转过廊角,却见严砜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巫尘微走过去,轻笑道。

    “我的确是走了,但久久不见你,以为你迷路了,所以又折了回来。”严砜的表情,依然是高深莫测,“原来你和上官忻臾有很多话要聊。”

    虽然远远地看去,并不能听到他们说什么,但是从那平静雅致的气氛看来,他们大概不希望有人打搅。

    “严砜,你这种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吃醋呢。”她轻笑着在他胸口拍了拍,随口说,而后越过他往前走,“去水榭的路,我还记得。”

    吃醋?他若有所思地侧过身,看着她从容的背影。

    她不会知道,当她背着炫丽的阳光,走到上官忻臾面前,那时的她站在梅花树下,任由花瓣无声跌落,悠然如风中精灵,不染杂质,而她却将曾与他交握的素手与上官忻臾相叠,淡淡漾起笑靥,那一刻,一种陌生的愤怒似利剑般刺入胸口,无从遏制。

    “严砜,”走在前面的巫尘微突然回过身来,他看着她沉静的水眸,她停了停,看着他偃夜般黑得华亮的眼,才说:“想起刑,还是会觉得痛吗?”

    严砜不答,默认了那痛,怎可能不痛?

    “他不会希望你因他而痛苦,他希望你每次想到他时,都会从心底笑出来。像他那么自负的家伙,大概不会满意有人替他惋惜。”巫尘微不擅安慰人,这是第一次,希望把伤痕从一个人心底彻底抚平。

    严砜顿了顿,莞尔一笑,“他,的确是你说的那种人。”

    她笑了,说:“明天,我们去白云山吧。”

    “白云山?”那是药痴白石药人炼药之地,到处都是机关密穴,毒物瘴林,被列为武林禁地,进去的人,即使活着也被白石药人用来试药,生不如死。

    “为什么突然要去白云山?”

    “如果我说,那里可能找到线索呢?”

    他蹙眉,“如果是那样,我独自去就行了,你留下。”

    “怎么?你怕我死在白云山上?”她笑道。

    “这不是开玩笑。”他正色道。

    她耸耸肩,“你考虑看看,明天给我答案。”

    严砜走出砚廷水榭,晨曦微见,他很惊疑巫尘微的睡眠质量,几乎到了无可撼动的地步,而他昨夜仍是一夜未眠。

    “严大哥。”

    雪白绫织衫裙,腰坠白玉玲珑,随着莲步轻移,发出悦耳清脆的碰撞。仓若水轻轻从廊桥另一端走来,素白的柔荑,轻托檀木托盘。

    “若水,你怎么……”严砜讶然,仓若水竟会出现在这,翦水瞳眸流露着久违的依赖,无比温柔地唤他“严大哥”,这让他觉得,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刑未死之前……

    “什么都不用说了,严大哥。”仓若水抬眸,依旧温柔似水,“昨天,我虽然昏倒了,全身无力,但我仍然感觉到了,严大哥来过,你握着我的手,叫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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