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纤纤细手能使十步shā rén的剑法,拈那绣花针可是生平头一遭。
武林世家的女子本就少有学那刺绣女红的。
方余笑了一声,脱口赞道:“好看。”
苏桐低下头去,为方余系着腰带,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清洗旧衣物时,翻出了两本手抄的佛经,想必是戒止大师赠你,这般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怠慢。”
方余嗯了一声,轻道:“你摆放在了何处?”
苏桐抬起了头,正迎着方余炽热的目光,吐气如兰,说道:“就在你的床头。”
“玉皇顶大会之前,我曾上少林与戒止大师商议过对策,这两卷佛经便是那时赠我的,乃是戒止大师亲自手抄,望我潜心修养,消弭戾气。起初那几日,倒是每日翻看几页,于我修习内功确实大有裨益。后来渐渐忘却,就没再翻看过了,枉费了大师一番苦心。这虽不是出自‘天下武库’之称的藏经阁中的孤本珍籍,但于我而言,的确名贵。”方余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扶我过去。”
方余随手拿起一本,只见开篇一页写道:“译曰,佛祖大意,谓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虚,一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定出定矣。”
苏桐浅笑道:“大师提笔写字,也是修禅,一笔一划,处处都是佛法。”
“大师修的是禅宗大乘派的一切禅,能得自行化他一切功德,这想必是他禅七日后手抄的经典。相传菩提达摩一苇渡江,便是一禅,佛家所说‘一切有为法’,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方余继续翻阅下去,浏览间淡淡说道:“这本我倒是从未翻看过,往日看的都是另一本修心的佛经。”
“这还有画儿呢!”苏桐本是说了玩笑话,却提起了方余的兴趣。
果然往后翻去,有几幅图画,上书“韦驮献杵”c“横担降魔杵”c“掌托天门”c“摘星换斗势”c“倒拽九牛尾势”等等,共十二势,都有口诀。
看那“韦驮献杵”,诀曰:“立身期正直,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
图中画的那小人儿,两臂曲肘,抱球于胸前,立掌向上,掌心相对。
苏桐一惊,说道:“这莫不是少林武功?”
方余沉思良久,默不出声,苏桐又是乍惊:“这十二势,莫不是那少林七十二绝技?不对不对,这是修习内功的法门,难道是那《易筋经》?”
方余沉吟道:“菩提达摩只身东来,见少林僧人长年静坐,多静少动,便著书立说,教导僧人修习健身功夫。达摩圆寂之后,僧人于达摩遗下的胶封铁箱中,找到两卷梵文著作的经书,一本是《易筋经》,一本是《洗髓经》。如此说来,那我先前看的那本,就应该是《洗髓经》了。”
“是了是了,《洗髓经》正适合你修身养性,平息戾气。那这本确是《易筋经》无疑了。大师怕你不通梵文,便手抄了两卷赠你。”苏桐说道。
方余摇了摇头,说道:“戒止大师本是‘悟’字辈高僧,披住持袈裟之时,是太祖亲赐‘戒止’法号,与当今皇上所赐‘文德’同理。少林寺如今的子孙辈,按七十字序,有可c悟c周c洪四辈,不消说‘悟’字辈还有悟觉c悟因等高僧,往上数还幸存一位‘可’字辈,便是在达摩洞参那最是晦涩的难禅达二十年之久的菩提院首座可相禅师。幸存的可c悟两辈,修习《易筋经》的也仅有戒止大师一人,而我非少林门人,连‘洪’字辈也算不上,《易筋经》怎么会传于我?”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戒止大师一代高僧,普度众生是禅,不拘于门户也是禅。我想戒止大师传你《易筋经》,也是修禅吧!”苏桐接着说道,“若这真是《易筋经》,对你的伤势是再好不过,之前我也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