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吊上瓶子有好转,拔了吊瓶就这样。怕是旷日持久的重感冒,无药可救了。我刚回到单位,就听说干爹去世了,我委托小弟弟去送花圈和料理丧事。我总算在干爹去世前见到了活面。
我的最后一个干爹离世了,这使我常常想起他生前的许多事来。干爹的一生充满着ji qg,他对他的每一位亲人的辞世都有不同寻常的反应。记得我在当小学教师时,村上一位老头去世了,这是干爹的一位嫡亲舅舅,为此他并未掉眼泪,他在一旁指挥别人抬棺材,一面慷慨地发表演说,我头一次听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的话语。后来我才明白,他是用这种方式排遣内心的痛苦。在上大二时,寒假回家时,正碰上邻里有一位老太太过世了。傍晚,在大家手忙脚乱时,干爹带着一股酒味翩然而至,向众人发问:是我的婶婶死了吗?握住老太的手大哭,并将老太太原本肿胀的脚也捏得消了,将鞋穿上。又过了一年,干爹的一位本家兄弟的老婆突然离世,干爹在烧完一沓纸后转身出门,众人不知何故,紧随其后。出门后他放声恸哭,这也许使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结发妻子的死。还有许多次,在别人家的灵堂上,他哭得比当事人更伤心,往往让别人反过来要劝他了。除我亲眼见过之外,人们多有诉说。
在我的印象中两位干爹从未谋面,不知在他们在别处是否曾经相识,因为俗人干爹虽在一个村上,却很少来我家,跟我父母没有多少交往。僧人干爹在爷爷死后也很少来我家,倒使我一直坚持追着认这两位干爹,但我却没能起到纽带作用,将两位干爹及干妈和我父母紧密联系起来,这对我而言是一种遗憾。
2007一11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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