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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边干着活边欣赏风景,是一种享受。再往远处看,越过青翠的山坳,可看见更远处巍峨的马牙雪山,山上积雪皑皑,让你顿时有一种凉爽的感觉。

    牧工住房里用牛粪煮茶,那股茶味和牛粪烟的味道让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兴奋。太阳从牛肋巴窗户射进,借着那一缕阳光可阅读到糊在墙上报纸上的旧闻。圈房里都是稀泥,在牛羊踩出的大大小小的脚印窝子里积满了水,放牧工穿着长腰雨靴踩在稀泥上的声音扑哧地响。

    8月上旬,高考成绩单寄来了,离初选分数线相差30分,据说这在当时一起参加kǎ一 shi同学当中还算是不错的成绩。上了线的人寥寥无几。过了两天,听说高考初选名单在县城里张榜公布,我明知上不了榜,但还是冒着霏霏细雨去了一趟县城,我想看看差距在哪里。看过之后,倒也静下心来。你并不差,但是认命吧。

    一位同学向我透露,村办戴帽初中要招考民办教师,让我做好准备。两天后,学校果然贴出通知。我和十几位往届毕业生一起报名并参加了民办教师的kǎ一 shi,参加kǎ一 shi的有同龄人,也有文革前毕业的社员。考题并不难,充其量也未超出初中范围。这次kǎ一 shi我争得第一。学校在大队部和各生产队贴了榜。有一天,校长和教导主任来我家找我谈话,说大队领导和学校再三斟酌后,确定我和一个岁数稍大的进入学校。就这样我当上了教师。

    9月1日开学那天,我几乎是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走进了学校,从此我有了一段教师生涯,也有了教师这个称号。这里有许多我的启蒙老师,面对着他们我感到了惶恐。就这样和我平时仰望的老师们朝夕相处吗?就这样踏入为师之道吗?我不断地自问。我的老师们笑脸相迎,称我为小刘老师。

    刚当上小学的民办教师,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着一种新奇感。星期六的下午,校园打扫得非常干净,已经放学了,太阳却离山一人高,教室门都锁了,大办公室的门还开着,里面很干净,地上洒了水,屋子里散布着飞悬的灰尘,有一股尘土味,我闻着这股泥土味感到特别舒畅。东边靠墙放着那个老摆钟,还发出卡卡的声音,这个老摆钟据说是解放前的,父亲上学那时候就有。

    到了星期天,在家呆不住,就想到学校里去,坐在办公桌前看书。但是,我并没有大办公室门上的钥匙,我只是在星期六放学前将窗户的梢子拉开,星期天悄悄地翻窗进去。最爱看的是学校订的一些杂志,《人民教育》从头看到尾,一字不落。又在这里看到了一些回忆解放区教育工作的书。校园里十分安静,偶尔听到麻雀的喳喳声,也听到远处拖拉机“突突”的耕地声。在看这些书刊时有一种亢奋感,我决心作一个教育家。

    当教师的第一堂课是让我给这个学校的最高年级初二上数学,面对着年龄和我一样大的学生,和坐在后面一排听课的曾是我的老师们,我不知怎样讲完了这一堂课,仿佛只是讲给自己听。

    学校认为刚从中学出来的毕业生一定有着新的知识和新的理念,让我来几个大的亮相动作,却未曾想效果很不理想。学校让我带一年级的语文和二年级的数学,兼一年级班主任,从此我开始认真地和小朋友们打交道,面对新入学的孩子们,我想起了童年时的入学和逃学。带着这个班,除上课外,还回答着许多奇怪的问题,处理各种哭笑不得的事情。有的拣到一分钱交来,更多的学生拣来五分钱,甚至一角钱,交来一块橡皮,半截铅笔,于是又要逐个表扬。

    带一年级另一个班的是从县城里来的一位代课教师,姓吴,是个比我稍大的姑娘,在中学时比我高了一个年级。这个吴老师比我有办法,她将孩子们哄得十分高兴,我常常还得向她请教。小吴老师个儿并不高,有着一张圆圆的脸,算不上漂亮,但讲课有一套,教唱歌也很在行,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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