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李至c陈翰靖c耿硕c于风行都在,陆衍站在营帐中间被众人目光集中注视,表面平静无异常,可她的大脑却是在极速地运转着,先前她进入营帐时见到庞充的跟班也在之时便猜测定是为了庞充的死来问罪的,璟纪之中有令凡故意杀害同僚者将以军法处置,而这里的军法处置指的便是以命抵命,处以死刑。
陆衍心里不停盘算着,庞充在战场上先动手伤人,这一点有不少人可以作证,且陆循现在也正受着伤,虽难以证明他所受的伤是被敌军所伤还是庞充所伤,但只要陆循作证,那他们想要判她故意伤人也就不能了,毕竟庞充伤人在先且有意杀她,她最后杀了他也算是正当防卫,至于那小喽啰,即便他一口咬定庞充并未主动伤人,可当时尚且还有时甚在一旁看着,陆衍虽不能有完全的把握让时甚为自己作证,但只要有证人就好办了。
打好算盘,陆衍就听李至在上首道:“陆衍,本将军今日召你前来乃是有件事需当面询问,你必要老实回答本将军。”说罢见陆衍称是,李至便接着道:“有人在攻城之时曾见你与同营的士兵庞充发生争斗,说你将其当场杀害,可有此事?”
陆衍心想果然,脸上却是镇定,拱手回道:“回将军,确有此事。”
李至听陆衍承认自己杀害同僚,眉头微皱,语气也变得有些冷硬起来,又问道:“那你可知杀害同僚在军营之中是何等罪行?”
陆衍挺直腰背,不卑不亢道:“属下知道,是死罪。”
李至见其竟对于罪行供认不讳,表情皆是正直不悔的模样,不免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若是她极力推脱反倒会让他觉得此人难成气候。李至心里对于这样的人最有好感,因此自然也不希望就这么陨落了,便道:“那你可有任何为自己辩驳的话吗?”
陆衍见李至终于说到正题,便拱手道:“有。”
李至心里总算有了点期待,神情比之之前略和缓了一些,道:“且说来听听。”说罢便示意陆衍回答。
陆衍点头,解释道:“当日我与同行的士兵陆循于战场上杀敌,庞充紧随我等其后,趁属下与陆循对敌之时欲加害属下,被面对着他的陆循发现救了属下一命,而陆循却深受重伤倒地,属下欲问庞充为何伤害同僚,结果庞充因战前一日被属下于众rén iàn前识破他欲伤害同僚,因此与属下争斗,被属下打败一事而怀恨在心,欲再伤害于属下,为求自保属下便与之缠斗,不料那庞充似不要命一般攻击属下,逼不得已,属下只得将其杀害。属下自认犯了军规,请将军责罚。”说罢,陆衍便跪地,一脸请求责罚的模样。
李至见她所说有理有据,前后逻辑通顺,不似撒谎,略点了点头,正欲说话,一旁陈翰靖却先他一步道:“可我们听说的事件前后可与你所说的截然相反,据你旁边的那位称庞充当时只是站在你们两人附近,是你因之前的争执怀恨在心而故意报复于他,设计偷袭庞充,致其身亡的,这你又作何辩解?”
陈翰靖不似李至一般对陆衍怀了惜才之心,在他眼中这只是件军中私自斗殴杀害同僚的事情,因此他比李至更加不偏不倚一些,既然是审理,自然就不会只听她一人所言便急着下判断。
陆衍突然听到陈翰靖之言,心中大为恼火,可她大概也能猜出来此人故意这样构陷自己,大概也是因为庞充死后无人靠山,又害怕她会暗中灭口,这才打算先下手为强,陆衍侧头看了一眼那人,只见他听见陈翰靖的话表情明显不自在,额间汗如豆大,脸色刷白,目光闪躲显然很是害怕。陆衍见此越发有信心将罪名推脱掉,毕竟陆衍有不少证人,如今又有功勋在身,必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这人显然在当时并没有仔细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