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说完欲向荀参行礼,荀参呵呵一笑止住了陆衍的势头,道:“老夫不是讲究出身的人,白子是个可造之才,老夫自然会好生教导。”
陆衍看着荀参,白发白须,脸上皆是和蔼笑容,听他说起白子之时眼中满是欣赏之色,并无旁人看到白子时的鄙夷不屑,越发敬佩起来,起身拱手一礼,陆衍看向荀参,微笑不语,荀参受了陆衍一礼,当下也不再停留,转身便去救治其他伤员。
白子站在营帐外端着手中的药默默不语,刚才他走到帐外便听见陆衍同荀参在谈论他,心里既为荀参的看重而高兴又为陆衍的信任而感激,只觉一股暖意自心口而出,驱走了周身的寒意。
将补血退热的汤药喂给陆循,白子坐在一旁给陆衍查看伤口,将虎口因重击撕裂的伤口做了包扎之后,白子就想给她把后背的伤口清理一下,让陆衍将衣服脱了,陆衍一听,立时便道:“不用了,我背后的伤并不严重且已经结血痂了,不是特别要紧,荀医长那里有更重的伤员,你先过去帮忙,别耽误了医治。”说着便催促白子过去,白子见她情况尚好也就没坚持,嘱咐他两个时辰给陆循换药喂药便急匆匆跑去帮荀参了。
陆衍见白子走远这才呼出一口气,好险,若是白子执意要她tu一 yi服,自己坚持不脱只怕惹人怀疑,好在后背伤口不深,否则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险了。陆衍轻擦了一下额间的汗,坐到陆循身边照看伤势。
璟军在阴州一役之中伤亡近五六千,为此便在阴州驻扎了几日。陆循在昏睡了一夜之后总算脱离了危险,悠悠醒来。白子查看伤势之后便让陆衍将他带回了营帐休息养伤,并嘱咐每日服药,陆衍这才带着陆循回了自己的营帐。
陆循此次死里逃生,当真是感慨良多,一路上不停跟陆衍说着自己受伤之后的内心hu一 d一ng,陆衍见他面色苍白但精神尚好,心里也跟着高兴,一路与他有说有笑地回到了营帐。
一进去,营帐里的众人除却时甚以外皆看向两人,经此一战陆衍所在的营帐人员骤减,庞充被陆衍杀了,而他那几个小喽啰也只剩下一人,此时正一脸畏惧地看着陆衍。陆衍对铺的两兄弟只剩下了一个弟弟陈五,陆衍后来才知道那哥哥陈四临阵脱逃,丢下了弟弟跑了。那陈五坐在床边不住地叫着哥哥,书生便在一旁安抚,只是脸上尽是疲倦烦躁之态。
时甚自昨天帮着陆衍送陆循到军医署之后便回了营帐,此刻正躺在床上睡觉,观其身体应该是没受什么伤,想着昨天的相助,陆衍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得向他好好道谢才是,便想着等他醒了之后再向他表示感谢。
显然昨天一战耗尽了众人的体力,厮杀过后的身心俱疲让他们这些士兵即便睡了一夜也仍是憔悴不已,何况陆衍更是一夜未眠,因此安置好陆循之后,陆衍连衣服都没脱便体力不支,蜷在床上陷入梦乡去了。
陆衍这一觉直睡了一天一夜,期间醒过几次为陆循上药,包扎完又接着睡,反反复复。好在战事一结束,各方面皆忙着清点伤亡得失,因此平日的训练也都搁置了,上头的将军念其众将士奋勇杀敌,因此便让他们好生休息养伤。
陆衍是在次日早晨听见有人传唤才清醒过来的,先问过陆循可有服药,这才出了营帐。走到校场这才知道是清点完了伤亡,准备给他们这些士兵论功行赏了。陆循有伤在身因此由陆衍将所缴获的敌军腰牌u qi呈上。
璟队里评定等级实行的是人头制,普通士兵若能在一场战役之中杀死敌军十人以上便可晋升为队长,百人以上便是千夫长,若能杀死校尉及以上等级的将领便可按照所杀将领的等级为其晋升,但这个晋升制度有着严格的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