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上前便问发生何事,陆衍将刚才所发生的事一一回禀,那大汉听到陆衍说他故意拿刀砍向陆循后背时为了免于责罚,极力狡辩,陆衍便道:“你说你是无意间靠近了陆循,试问你与他两人之间相隔甚远,你如何能在靠了这么近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你这方面分明是狡辩!”那大汉见陆衍咄咄逼人越发激动起来,扯着嗓子便说自己并非故意,两人你来我往地便争执起来,陆循在一旁见陆衍从未如现在这般较真,心中知道她是在为自己争个公道,心中感动至极。
校尉已经在一旁看了许久,见陆衍轻易将大汉击败,心中对陆衍极为欣赏,然而规矩就是规矩,军中规定无事在军中制造混乱者,无论对错皆要受罚。当下便制止了两人的争执,道:“你们两人在训练之中造成如此大的混乱,已然是坏了军纪,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现在起你们两人背上校场角落的沙袋绕着校场给我跑二十圈,跑不完不准吃饭!”说完转身便离去了。
陆衍心中无奈,刚才一事只有自己跟那大汉清楚,军中伤害同僚,无论是否误伤都要受八十大板的重责,那大汉为了保命自然不会说出实情,他们在这里就是争辩到明天也未必有结果。既然闹出了这么大的混乱,受责罚也是应该的。将手中的大刀递给陆循,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陆衍先一步走向校场角落,扛起沙袋便跑了起来。那大汉暗骂一声晦气,也只能扔下手里的刀,认命地接受惩罚。
陆循站在校场一角等着,直等到士兵们皆散去,只留下陆衍与那壮汉还在校场上跑步。练兵校场一圈有近千米,二十圈便是两万多米,换做常人只怕五圈已是极限。陆循站站在一旁看着实在为陆衍担心,生怕她跑不到二十圈便体力不支。可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十圈之时那大汉跑的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脸涨得跟猪肝似的,两手扶着腰活像个怀胎十月的孕妇一般,拖着两条腿只能慢吞吞地在校场上挪动,反观陆衍不仅超出了那大汉两圈,而且面色平静,呼吸平稳,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陆循见此越发佩服起陆衍来,见她一圈圈跑过来,他便一圈圈地为其加油鼓劲,原本他也想跟着陆衍一道陪跑,结果不过六七圈自己便败下阵来,那大汉也在十三圈的时候再也支持不住,跑到旁边吐了起来。
陆循嫌恶地看了眼那大汉,继续为陆衍加油,不多时,吃完晚饭的士兵也渐渐从饭堂出来,见陆衍还在继续跑步,立时都惊奇地上前来,冲陆循问道:“这跑到第几圈了?”陆循头也不回,骄傲地回道:“十五圈了!”说着继续看向场内的陆衍,眼中满是闪闪的崇拜之色。旁人听说陆衍跑了十五圈仍似没跑一般,立时也被其持久的耐力与体力所折服,都纷纷走到校场旁为其摇旗喝彩,人也越聚越多。
陆衍先前在山上每天绕着整座山跑,来回都有近七八千米,她每天为了打猎跟训练少说要跑上四五趟,因此也练就了她极为出色的耐力。出了山之后,陆衍反而鲜少有机会像这样畅快淋漓地奔跑了,所以陆衍跑了这么多圈,没有一丝痛苦之色,相反倒是极为兴奋开心。
不多时,陆衍便跑完了二十圈,缓缓停下以后,陆衍也没急着坐下休息,而是绕着校场慢走,舒缓肌肉,平稳气息,再慢慢向着陆循走去。众人见陆衍平静跑完了二十圈,脸不红气不喘,越发惊叹其实力,纷纷叫好,陆衍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跑完这二十圈,立时有些发懵,不知发生何事,陆循跑过来为其顺气,顺便说了这些人只是来看热闹的,陆衍便呆着脸向众人还礼,众人不停夸着陆衍体力超群,陆衍谦逊称自己尚有不足之处,一番推诿以后,陆循便扶着还有些气喘的陆衍往饭堂而去,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了便也一一散去,校场之上徒留一人,在余晖之中,嫉恨地看着陆衍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