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本就是个急脾气的人,个性暴躁却是个极为爱才的人,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便是再好的人才也会如流星一般轻易陨落,因此他这么多年来养成了只要是个人才皆会给予他最好的栽培,为着就是能培养出更多的接班人,能为军队增添更多的实力。而现在放着那么好的条件的却因身份问题而不能得到重用,李至对陆衍实在感到惋惜,如今听了这番话如何能不气恼。
李至急得一拍桌子,却又无奈道:“要只是个刺头,那我便是豁出脸面去都得把他驯服了,可这次这个却不是个我随便就等带在身边好生教习的,那小子是个定国人!”说完李至更是懊恼不已,以手支额,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很惋惜。
本以为若是个根基不错的小子,那自己好生培养,将来或许必然又是个于风行,不!是比他更好!这也是为何李至如此心痛的原因,论武功根基陆衍似乎与之不相上下,而品性,虽未与陆衍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但就今天手下回禀的内容来看,还算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若是能有机会好生磨练,必成大器!
只可惜他的出身于现在这个局势而言过于敏感,即便是自己想要提拔他也至多不过一个领千人的校尉,要想到达于风行那样的水平只怕是不能了。
正当李至一脸懊丧的样子时,那坐在卧榻上的男子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毕竟他并不认识李至口中的那个人才,听李至提到陆衍是个定国人也不过撇撇嘴,道:“定国人又如何,若是那小子识趣知进退,自然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安分当个璟国将领。”说完便又躺了回去继续喝手里的茶。
李至听了他的话却是并未见什么安慰,相反却是更加的浮躁,急道:“耿硕,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吗?朝中如今多少人正虎视眈眈地观望,就等着少主出一点差错好让他们抓住不放。若是将这个陆衍提拔上来,必然会有人在朝上大做文章,你叫我又如何去处置他!”
那名叫耿硕的男子听了李至的话,沉默了片刻,直起身来放下手中的茶杯,自他进营帐以来算是第一次坐正了身子,只见他收起了脸上戏谑的表情,正色道:“少主既然将这人交给你,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跟道理。我虽不太喜欢涉及朝政的事,我也不懂你们所谓的权势角逐。但我觉得陆衍之身份虽会给他带来诸多非议,可未必就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他真如你所说的是个人才,那这些必定会是他需要去经受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若是难以做出抉择,倒不如亲自去问问他。”说完,耿硕便抬腿走了出去,连声招呼也不打,径直留下苦恼的李至,扬长而去。
独留在营帐里的李至也因耿硕最后的这番话而陷入了更大的沉思······
校场上,陆衍跟陆循跟着领军校尉的口号不停做着劈砍的动作,陆循第一次进军营自然什么都是新奇的,连日来的担忧生气一下子便都烟消云散了,连手中的破刀都让他觉得没那么碍眼了。左右观望着,陆循还不忘跟站在自己前面的陆衍聊天,陆衍重复着手上劈砍的动作,也不回陆循的话,脸上表现比之平日反倒放松许多,比起与秦九遥等人斗智斗勇,这样简单而有些枯燥的训练反而更加让她能放松心情。
陆循也好似能感受到陆衍心情的放松,不停跟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练了大半个时辰,陆循渐渐从一开始的精力充沛变成了极度疲惫,跟陆衍说话也从一开始的叽叽咕咕成了断断续续的哀嚎,一边喊着手臂疼,一边又不停感叹为什么阿衍你还是一开始一样。
陆衍听得实在有些无奈,回过头来正想安慰陆循再坚持一会儿,忽见陆循身后那人的刀尖已然贴着陆循的后脊将要砍下,立时惊得陆衍回身一把拉过陆循,定眼一看那人正是之前在营帐里侮辱他们的那个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