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钰一把掀开帐子,把肩上的捣蛋鬼丢在了地上,并不急着行军罚,而是先喝了杯茶,似乎在消气。
喝茶的时候,他拿眼角去注意那个欲要起身的家伙,在他的注意下,地上的人收起了逃跑的心思,抱着双腿老老实实地缩成了一团。
“咳咳”明钰喉咙有些不适,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他拿着手帕拭着唇角,眉目逐渐平和。柳眉大眼,鼻梁秀挺,红唇一点,无情中带着冷漠,自他取下冰冷的抹额以后,再也不见凌厉之色,美得更胜仙子。
“你算算你骗了我多少回?”他声音有些沙哑,透着一些慵懒。粮草失火以后,他一边补给,一边预测敌方的计划,夜以继日地操劳,不曾合眼休息,已是身心倦怠,倒也不急着处罚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捣蛋鬼。
这还真不好算大xiǎ一 jiě咬着手指,心里发毛,军师如果气得暴跳如雷,她还好受一些,最多皮痛,可他居然心平气和地说话,不冷不热,不紧不慢,让她猜不透,感到有些陌生。
这个军师这个样子,神秘又圣洁,比原来还要y一u hu一人,说妖孽,一点都不委屈他。
“算不出来了?卫初晴,你还真是恶贯满盈了。”明钰转动着手腕,又有了抽人的念头。
“呜呜”大xiǎ一 jiě被他的美艳深深震撼以后,又想到他的凶残无情,心头百味陈杂,说不出的复杂。她既垂涎他的美色,又怕遭了他身上的刺,她怕痛可又忍不住去靠近那个妖娆的人。
“烦。”明钰看着她哭,眉头露出纠结之色,很讨厌她,却见不到她的眼泪。
“你哭什么?真烦这样,这顿鞭子先记下了,你就先跪在这里,长长记性。”他揉着眉头,坐到书案后头,休憩着。
已快天黑了,军营外头已经架起了食鼎,煮着稀粥,大xiǎ一 jiě鼻翼一阵阵煽动,米粥的香味,还有烙饼的那股焦味,不由吞了吞口水,她的肚子正咕噜咕噜地响着。
“好饿啊”大xiǎ一 jiě抱着肚子伏在地上,瞅着上面的人,暗道:他怎么还睡?肚子难得不会唱歌?他睡得那么香,那我就溜出去吃顿饱饭,再回来。
明钰真累了,靠着桌子闭着眼睛,脑子混混沌沌,虽然没有沉睡过去,却对底下偷溜的人毫无所觉。
吃饱喝足的大xiǎ一 jiě,怀里揣着两个烧饼,想着可以在半夜里当夜宵吃,这次她记得抹干净嘴巴,再去见军师,这样就不会如上次那般被捉包了。
今夜她是xg 的,回去的时候,军师仍旧沉睡,姿势也未曾变动,看来他很累了。
大xiǎ一 jiě也泛着困,所谓的温饱神虚,她也想眯一会儿眼睛。
“秀姐姐,递杯水给我。”书案那处响起一声细弱的呢喃,轻轻的,淡淡的,听不出本人的声音,但大xiǎ一 jiě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军师喊秀姐姐?这里除了一个大xiǎ一 jiě,也没有什么人了。他在叫鬼啊!大xiǎ一 jiě没好气地撇撇嘴,心想:这个军师孤高皓洁,身边也没个近身的丫鬟婢女,这个秀姐姐是哪儿冒出来的?梦里都叫着人家,还是让人家端茶倒水,或许是他曾经的一个故人,这关系可不一般啊!
大xiǎ一 jiě越想越没劲,心里不大好受,但听他呓语着要喝水,便起身倒了杯凉茶,试了试温度,心想外面还有点热粥,于是她又跑了出去。
军师大人日夜操劳,脾胃虚弱,不易吃寒凉的东西,一碗热粥又解乏又解渴。看在我这般殷勤的份上,他总不好再给我颜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