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震,面色微变,道:“三雪巨擘?”
庾谨之身旁那中年白裘剑客朗眉一坚,目光一凝,道:“区区‘眠雪上剑’上官绝烟有幸送凌先生一程,荣幸得很……”这人目顾另外两个白衣人,面色一庄,肃然说道:“至于另外两位,他们的名字我不用说,想来你也知道,阁下名震天下,是迄今为止第一个需要我们三雪巨擘一起动手的人,不知你愿意jiāo出玉龙自己了断,还是要我们动手?”
凌重九身后几人不动声色,甚至脸色一点未变,只拿双眼如盯着到口的猎物一般,沉静地盯着凌重九。但那股不言而喻的yīn沉,却犹较庾谨之森冷几分,只看他们相互形似‘丁’字,却将身前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铁障。看来凌重九要想再如一剑破霜风般从此退逸,已断无可能。
凌重九闻言,不禁仰天大笑,那股无言的气势吹得空中雪片纷乱,洪声地道:“‘眠雪上剑’上官绝烟,‘啸雪寒刀’仇远,‘踏雪银qiāng’马求成?!”凌重九不屑地冷哼一声,脸色倏地转沉,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道:“你们只不过是汉国的杀人者,什么‘三雪巨擘,傲睨一切’,带上再高的帽子还不是羯贼的三只鹰犬,为虎作伥,望人乱吠,今日我就送你们三个冷血畜牲到地府作千户侯!”话声甫歇,凌重九倏地陡手攫出了那柄黝木长剑,但见一道灰朦朦的光影,霍的一闪,长剑到手。
三雪巨擘闻言,不禁气得满面通红,双目尽赤,杀机狂炽地暗暗切齿,撕声骂道:“一起上杀了这老狗!”他们和那庾谨之打个招呼,突然振臂而起,凌空翻身,六道人影似乎早有约定,挥刀挺剑同时出手,那股凌厉的气势间不容发。刹那之间,剑光闪掣,刀影漫空,把个凌重九紧紧罩住。三柄长剑,一柄寒刀与一杆银qiāng与庾谨之的一双殷红的ròu掌呼啸而至,dú辣异常,显然有一出手就有将凌重九置于死地的打算。
凌重九哪敢怠慢,疾如星火般旋转半身,同时视若无物地傲然一笑,喝道:“狗纵有千百,但又如何能与一头豹子匹敌,今天老夫就替石勒老贼收拾了你们这帮枯鱼病鹤!”但见他清啸一声,人随剑走,化为一道黑练,旋自举至首际凌空一洒,在长空划了一个优美圆弧,凌厉的剑式突然又倏地化作万点寒星,倾力迎上,耳中但闻一阵jiāo击之声,手腕翻处,攻势劲厉,直逼得那袭至的六人眨眼间与他换了五招,人影乍分,突然一滞退开,而上官绝烟但觉手中长剑被猛地一撞,嘶地一声弹回,立定一看,自己那柄青钢剑上竟然被凌重九的木剑击损了一个缺口,吓得他心中一凛,脸上掠过难以置信之色,令人咋舌。
但这六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散即合。
庾谨之嘿然道了声好,一双ròu掌顿时赤红,显然其朱沙掌已有十数载的火候,他疾喝一声,运掌强攻凌重九右肋,上官绝烟挺剑直击凌重九左肩背。凌重九不待其余四人出手,不退反进,倏地回身长剑一抖,素手经处,但见红光一片,挟着一股旋力呼啸而至。庾谨之二人换步收掌,快速地抢步一前一后,呼呼地运掌而至,这时其余四人各挺兵刃、运指掌,从左右一拥而上,尤其是马求成的银qiāng先戳凌重九期门,待他方一晃身,复又一挑,顿时精确地颤出四朵qiāng花,直罩玑等胸腹诸穴,挟着寒光,电舞星驰,其挑刺手法俨然为中土正宗绝学。
凌重九喝了声好,右手挥剑旋身斜斩,倏地已然移身马求成侧左,安然避过其银qiāng端稍,左掌呼地扣拍欠身,马求成收身后撤一步,紧结着抖手右旋,横格凌重九左掌,并奇袭其气海,凌重九不及后撤,虎门二杰的柯继与连城的两柄长剑挟着一阵龙吟之声。剑光芒尾,如灵蛇一般,闪电袭至,分刺其左右肩井,‘眠雪上剑’上官绝烟是时也横斩凌重九下盘。目前这种情形,凌重九大显危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