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钧悬于一发实不为过,就连稍懂点武功的少年也不禁凛然失色。哪知凌重九也真厉害,但见他提纵躲过上官绝烟的快剑,与此同时,旋身于头顶挥出一轮伞状剑幕,登时将柯继与连城的长剑弹起一尺来高,幸得‘踏雪银qiāng’马求成知道凌重九内力高神,其剑虽是黝木削就,但也胜似精钢,快速回抽,避过了一招。
七人你来我往,纵高伏低,起落连绵,展眼间双方竟过了二十余招。虽短短的二十招的光景,但眼前六人俱是天下少见的高手,他们个个武功高绝,但见他们身形错动各施所长,竟然配合得默契无间,六道人影晃然形成了一个径约四丈的天幕,严严实实地将凌重九罩在中间,毫无脱身之机。对孤身一人的凌重九来说,却无疑于与他们每人过了二十招,如此算来,这刻他已出剑不下百余招,但‘太微剑法’繁浩精深,挥御起来如天上银河倾泻而下,连绵不断,且此套剑法招式轻灵奇绝,大多费不了多少内力,若非如此,恐怕换了任何一个高手,也绝难力敌六大高手百余招而不败。
雪,下得愈来愈紧,七人也斗得愈来愈紧。
凌重九执剑如渊停岳峙,左挥右格素手旋舞,竟也在周身舞就了一道流转周身的剑幕,此剑式乃是他‘太微剑法’中最为精妙绝lún守剑式‘五帝朝元’,取诸四帝自天地四极向中朝拜黄帝之意,剑式自然以中央之黄帝为中心,剑达四方,密无可入。眼见身外六人往复jiāo击,迅若奔雷,却始终不能击破此式,但凌重九一时也不能隙出六人之攻击圈外,即使他稍作移动,但那六人却始终绕于他周围四丈以内,所过之出,地上厚厚的积雪经七人内力所催,如碎玉般扑散飞卷漫天消逝,地下竟不留寸余。
正当七人斗得正紧,突然……
西南远处雪尘大起,倏然划空传来一阵急骤马蹄声,那马蹄声渐渐递近,碎雪扑溅之中,一干精骑疾逾脱弩之矢般飞驰倏然而至,但见为首行来了二十余匹健硕的高头大马,为首一人年近四旬,身材高大,修眉朗目,面色冷削,浑身上下裹着件轻韧的软质棉甲,外罩一袭玫瑰紫色斗蓬,但见他足登虎头剑靴,手执马鞭,雕鞍之侧尚挂了一柄四尺来长的长剑,一看即知此人绝非常人,只那身行头打扮,恐怕不是一国之贵胄,也必为江湖中大名鼎鼎之人。
那人身后紧跟着一个背弓,一个束剑两个中年人,看他们健硕魁梧、气宇不凡,显然也是不俗的高手。三人身后紧随着二十来名身材魁梧的紫衣骑士,看他们个个身背长弓,背负箭,侧鞍边挂着长刀铁剑之类的各式兵器。看他们衣着打扮,既象军旅中人,但气宇又较江湖中的高手剑客丝毫不差,而且这干人必非晋国汉族人,想是来自北方诸国的高手,只不知他们却缘何竟自南边驰来。
一干骑士行到凌重九七人切近,为首之人一拎手中缰绳羁停胯下骏马,随即一扬马鞭,身后诸人见势俱都勒缰驻骑,迳在七人身外十丈处停下。这干身份不明之人端的是好耐xìng,好看官,竟一言不发,如同看戏般静立雪中,坐壁上观。而刻下场中凌重九诸人斗得愈紧,虽俱发现了这群骑士,但这刻双方都在寻求突破,任何一方稍露破绽,必然被对方称机取利,是以七人仅只拿眼角余光扫了那群骑士一眼,复又投入战中,丝毫不能得空拿眼细觑。
凌重九因身在中央,所以有更多的机会看到那些人,一觑之下,正见那首领身后一背束长剑的中年人以手指点自己,向那首领耳边说了几句,那首领闻言似是脸色一震,当即脸上神色连变,望着场中现出一副复杂的表情,眼光迳注定了凌重九看了半晌,复又望了其余六人几眼,转脸似是问那两人。不刻那人沉冷一笑,向身后诸人说了几句,接着素手一挥,那二十余名紫衣武士顿时策马分为四部,每部五、六人分别行到凌重九七人身外四个方向的十三、四丈处,驻马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