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四姐妹迎了进来。并且逐一给温家老太太介绍,“娘,这位是新任的商部郎中,张凌云。”张泽羽上前躬身“晚辈张泽羽,给老夫人请安了。”
“使不得,使不得,折杀老妇了。张部郎快起身。”徐夫人搀扶起了张泽羽。“今ri多亏了张大人相助,否则,温家这几间老宅恐怕就保不住了。”
“小子年轻气盛,方才一时情急,得罪了贵府族人。ri后难免平添麻烦,届时还请老妇人担待。”说完张泽羽退到了一旁。
温士林继续介绍,“这四位是已故山西学台,睡甜先生吕大人府中的千金。”
吕氏四女也依次报名行礼。
“贵客远来,非但没有好好招待,还让诸位看笑话了,失礼之处,还请多多担待。”既然张泽羽以子侄之礼相待,她这做长辈自然不能反过来给张泽羽他们行礼了,就冲着张泽羽等人点了点头。“此间不是讲话之所,先请进寒舍再叙吧。”
把张泽羽等五人让进了客厅之后,老太太离开了一下,到后边更衣去了,温士林的嫂子替老太太代收下礼物,而他的妻子安同君则给五人泡上茶。等徐老夫人回来之后,几人在客厅里开始聊了起来。
“有句话本是不便过问的,但既然赶上了,就失礼多嘴一下。请问老夫人,贵府办女学,族人有何权利来拆贵府的房子?”
徐夫人淡然的说,“说来,常伦叔的本念还是好的。他是担心女子读书识字之后诲yin,在家中做一些红叶题诗之类的事情。唯恐因女学而坏了我宜兴埠温氏的名声。”
红叶题诗?这是什么典故,张泽羽还从来没听说过。不过结合徐老夫人的前后文,倒是也能猜出个大概其来。
“凡事怎可只观其否(pi)?不读书何以识大理,明大义,况且,就算这女子读书识字之后,写上一些思怨之诗,其责也不全在女子。若是婚后夫慈子孝,每ri相夫教子即是最大乐趣,又怎会写幽怨思迁之诗。物不平方鸣,这说明这桩婚姻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又于读书何干?”
张泽羽没想到,他此言一出,真的有些语惊四座。徐夫人先是看了看儿子,温士林则张大了嘴看着张泽羽。吕氏姐妹们也都以同样的目光看着张泽羽。说来这事也不奇怪,别看这六个人都是中国近代倡导女学的先驱者和奠基人,但毕竟都是传统文化教育出来的,思想中重男轻女的成分还是存在的,只是较之同时代的人少而已。就拿这吕贤熙来说吧,她倡导女学不假,她崇尚zi you不假,但股子里仍然是重男轻女的。啥?她重男轻女?没错,只要仔细分析一下她一辈子没嫁的原因就不难得出这个结论。试想,她若不认为男人天生就应该比女人强,为何不找个比她弱势的男人嫁了,然后在家当女王?后人总拿她的“梁起超已婚,汪兆名太小”来说事,可就没仔细分析分析这话背后的意思。先说这“梁起超已婚”言下之意,是若梁起超未婚,她是甘愿嫁于梁起超的。至于梁起超愿意不愿意娶她那就另当别论了。她为什么看上梁起超了?人家的学问在那摆着呢。虽然梁起超拜的是康为师,但无论治国还是治学,他的水平可要比康高多了。在光宣年间,除了严夏以外,真正能望其项背者不多。但严夏那个五零后当时都多大岁数了?可以说,七零后八零后中,这梁起超绝对是个中魁首。
在来仔细品一品“汪兆名太小”。她和汪兆名都是83年的,虽说那时同岁男女结婚的不多,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不能被世人所接受的事儿。也就是说,她的言下之意并不是说汪兆名如果岁数再大点,她就能看上汪兆名了,而是说这汪兆名还不够成熟,档次太低。换言之她根本就没瞧得起汪兆名,她想找个更加更加成熟,可以依靠的人。现在您大概能明白了吧,饶是女强人如吕贤熙者,股子也认为组成一个家庭的两口子中,男的应该比女的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