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好大胆子,竟敢在堂堂御前四品带刀侍卫面前如此编派当今圣上,”他微微厮笑的回眸看着她说,“当真不怕云昭明日里就将你绑缚到太极大殿上戴罪立功去吗?”他问。
“编派,公子,鸢漓口所说,只是青楼酒肆间几许八卦传言而已,圣上他平日里本来也并未少了在长安城里微服私巡,”她说,“些许流言蜚语,以当今圣上的聪慧圣明,又怎会如此兴师动众的对鸢漓这样的青楼女子大动干戈,斩尽杀绝的呢?”
“好啊,我看你是认准了圣上他是个明君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信口在这里无事生非,造谣生事的了?”他微微有些意乱情迷的轻轻伸抚弄着她额角间一绾浮云流水的尺青丝长发,“但是可千万莫要忘了,”他一双翦水双眸深深迷醉宠溺的痴心流连在她几许烟水两忘,天地无情的清澈眸光之间,“千万莫要忘了,”他说,“明君的慈悲为怀自来只是施舍给喜欢他的人的,若非如此,为何同时忤逆谋反,李霄被废杀赐死,承乾却只是被流放黔州了事?”
“那是因为李霄的外公是阴世师啊,蠢丫头,”李云昭谑笑,“谁让李霄身上流着阴世师的血,”他说,“圣上他十分宠爱阴妃不假,但是十分痛恨杀弟仇人阴世师,却也是真的。”
“公子糊涂了,当年的阴世师他即然身为大隋国公,又奉皇命辅佐代王杨侑驻守京师,对反叛大隋王朝的人,本来就该是斩尽杀绝,挫骨扬灰也不为过的,怪只怪当年的建成太子和齐王元吉只顾自己往太原逃命,而独独将幼弟智云丢弃在河东危险之地,以至于被隋军俘获,押来长安问斩,当年的建成太子若是心还顾念一点兄弟之情,断不至于独独将幼弟留下来等死,”她说。
“姑娘看似倒真心是和建成太子有仇似的,”李云昭抬起头来微微眉睫轻挑的笑看她说,“姑娘又岂不知当年因为先皇要在太原起兵之事被从太原匆忙逃回长安来的下属李靖一状告到代王杨侑那里,大隋朝廷随即开始出动各地官府,倾巢而出围剿李家亲眷,当日的建成太子身为李家嫡长子,可是大隋朝廷布下天罗地网全力通缉抓捕的天字第一号通缉犯,若是想活着逃到太原,只有避开阳关大道,州城府镇,翻山越岭的从渺无人烟的荒山野岭横穿而过,一路上非但要躲避开山林的山贼寇匪,毒蛇猛兽,还要时时提防着大隋官府缉捕和各路群雄义军乱箭,饿时吃草根野果,渴时喝山溪泉水,如此艰难险境,建成太子又怎知自己能不能活着逃到太原,和父亲团聚?既然前程未卜,生死两知,却为何又要幼弟和自己一起犯险?”他说,“元吉和建成太子是一母所出,情势所迫,自是要将他带上,但是智云当时既然身为庶出,各地官府想必对他也未必太过在意,他只身一人闯过各地州府城关的胜算算起来总比走荒山野岭要大,”他微微有些戏谑不已的嗤嗤看着她说,“可若是照姑娘说的,兄弟在一起逃命,结果半路上被官府一网打尽,那岂不是最后连一个跑回太原去给亲爹报信的都没有?两个弟弟都跟随在一个天字第一号通缉犯的哥哥身边逃命,若是当真半路上被官府给一网打尽了,天下英雄听说之后,不知会如何取笑先皇虎父犬子,教子无方,”他说,“而且姑娘可不要忘了,当年太原起兵之事本为军一等密,但是圣上他当年却因为急于要揭竿起事而私下里去拉拢下属李靖,结果在遭到李靖断然回绝之后又没有及时将他除掉灭口,以至于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而被李靖连夜从太原府匆匆逃来长安向代王杨侑告密,后来又存心留下来帮助代王杨侑驻守长安城,亲自率兵将李智云擒获,交给阴世师当众问斩,若非是李靖亲自带兵,想来李智云也不会轻易为大隋朝廷所获,”他微微冷笑着微蹙起自己一双剑如柳叶的黛青眉睫,“但是谁想到后来唐军攻破长安城后,圣上他却反而在刑场上将李靖救下,后来又娶了阴世师的女儿为妃,”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