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云的死本为先皇和圣上因为一时大意被李靖逃来长安告密所致,但是在玄武门之后,这件事情的责任,不知为何却无端落到了建成太子头上,”他微微冷笑的摇摇头说,“这才真是半世红颜随逝水,一袭烟雨任平生”
“想不到公子的胆子竟自比鸢漓还大,”她在酒案上微微厮笑的拈执起一只白玉琢就的葡萄凝脂夜光杯来,“公子在这迎来送往的青楼花坊之间如此明目张胆的出言维护建成太子,想是当真不怕圣上怪罪下来,抓你进宫去当小太监吗?”她淡然谑笑,“公子你也太不当心了,千万莫要以为这青楼醉坊之,就一定没有圣上眼线,”她说。
“可是云昭现在已经是南诏太子,”他说,“以云昭现在的身家性命,至少也要值上丽江边上四座府城,那些本就是父皇他当年从大唐里抢过去的,现在再用它们来换回一个儿子,怎么算,我们南诏都不至于亏本的,”他的脸颊上倏忽之间竟自当真一瞬而逝过一丝不可抑制的得意厮笑,鸢漓见了也十分的不以为意,当即转头命令灵芝速速前去公主府叫来一辆车马将李公子好生护送回去,很怕因为耽搁时辰久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竹阳公主又带人来醉仙阁里吵闹,存心要和她一比高下,争执出二人到底谁才是长安第一美人才肯善罢,鸢漓本自长安城寄身青楼醉坊抚琴为生的一只渺渺闲云野鹤,自是无心经日里与她无端争执分辨,她心只是时时惦记着坊间经日里流传着的竹阳公主和栖云寺里那个大隋遗孤杨靖愁之间不清不楚的暧昧传言八卦,因为她自是知道八年前的杨靖愁因何会无端被圣上严刑处罚成了太监,现如今看见竹阳她经日里为了李云昭带人来到牡丹坊大吵大闹,心未免微微的有些替他担心,若是圣上他哪一日里当真开始疑心他对待竹阳公主有所企图,那日后他的下场,又能够比杨靖愁好到哪里去呢?
翌日,长安城内,公主府。
“云昭大人,奴婢这也是无可奈何,还请大人你千万不要为难奴婢,若是被公主知道是奴婢私自放大人出公主府的,奴婢的小脑袋,可就要保不住了,”挽玉一边用双紧紧抱着脑袋,一边哭哭啼啼的堵在李云昭房门外面死活不敢给他开门。
“胡说,公主府里的丫鬟,犯了错也是赶出府去了事,”李云昭在房门里面急的大喊大叫,“你不知道现在南诏国已经是我李云昭一个人说了算了吗,”他在里面狠命的拍打着屋门,“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即刻就派人送信回去让父皇他将你收作义女。”
“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大人,只要公主举起剑来在挽玉脖子上咔嚓那么一下子,挽玉可就只好下辈子投胎到南诏去当你父皇义女去了,大人。”
“信口雌黄,公主滥杀人命,也是要受罚的。”
“可是公主她自幼就不知道受过圣上多少罚了,奴婢记得,最严重的一次也只是被送到云净寺里去闭门思过月,但是后来半月不到,就因为法恩禅师初任云净寺住持而匆匆被圣上派人接回来了。”
“废话,那时她才十岁不到,可现今,她已经十六岁了。”
“但是鸢漓狐狸精现今也已经有十六岁了,既然犯了法,官府理应将她抓去问罪。”
“胡说,昨日里那个混帐男人只是因为醉酒之后糊里糊涂的四下里乱闯,偏巧闯进醉仙阁里一头撞在槅扇屏风上面猝死过去而已,和鸢漓她有什么相干,难不成一只蚂蚁爬到太上老君身上被风吹下去摔死,也算是太上老君杀的不成?”
“公子编派谁不好,非要无端编派太上道祖,将太上道祖拿来和一个青楼妖女相提并论,当心圣上听了龙颜盛怒,怪罪下来大人可当真吃罪不起。”
“废话,我又不是大唐子民,太上道祖是谁家祖上,我管得着嘛?”
“云昭,越来越放肆了,”杨靖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侍立在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