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二年(公元169年)冬十一月,江夏蛮因粮食短缺,过冬无望,纷纷起兵反汉,劫掠地方,聚众上万人。汉廷急令州郡进剿,江夏太守徐璆征发郡中兵马进讨,随即平定。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江夏蛮方才平定,丹阳郡山越族勾结地方豪强盗贼,起兵作乱,聚众近二万人,进兵丹阳郡城。
丹阳太守陈夤率军迎敌,不料一连三败,退回郡城,为贼兵团团围困。
幸得长沙太守抗徐率兵来援,与陈夤里应外合,夹击贼兵,终是击破山贼贼寇,平定叛乱。
然而此时远在张掖的李远又是犯起愁来,郭氏以为李远担心宋氏母子,一旁劝慰道:“夫君尽可宽心,李护兄长已离开三日,相信已至酒泉,宋妹妹明日便可到达张掖,到时李护兄长自会派兵护卫,无需过于忧虑。”
“非是此事”,李远有些自责道:“我是担心朝廷来使,不出五日,朝廷使者必然赶至张掖,到时诏令一出,我若不遵照而行,兴兵举事,恐李家老小受此牵连。”
“朝廷下令流放李氏一族至敦煌,若要前去敦煌,必经张掖c酒泉”,郭氏边说边想,忽而展颜一笑,说道:“夫君莫忧,待来日使臣来到,可假装被使臣拘押,实则暗中将使臣扣押;而后,等流放敦煌的李家老小,经过张掖郡之时,迅起发难,救出李氏一门,再发诏天下,就言宦官胁迫天子,幽禁太后,奉先帝遗诏入京清君侧,诛除宦官。”
“夫人言之有理”,李远心中大石这才放心,拉着郭氏寻一亭落坐下,免不得一番情歌话语。
正说间,郭氏愁绪又是爬上心头,对李远说道:“夫君,日后若大事可成,万不可久留洛阳,及早返回张掖,切不可听信李护之言。”
李远顿时疑惑不解,询问缘由,郭氏忧声道:“当夜商议兴兵清君侧之时,李护曾言任职酒泉数载,与河西夷族交好,又是于酒泉暗置兵甲马匹,可见李护早有谋反之心;而妾身先前所言带兵入京之事,不过是为试探李护,不料李护满心赞同,欲入京辅政,操控朝纲,可见此人野心勃勃,却也智谋不足,若是夫君与之合谋大事,必受其牵连。”
“李护与我亲如兄弟,为人豪爽重义,绝不会害我,夫人多虑了”,李远摆手打断郭氏,说道:“何况大事待举,正当同心协力,岂能无故猜疑,延误大事。”
郭氏依然坚持,反问道:“当年窦武亦是清正耿直之辈,而后拥立新君,权倾一时,却为权欲所诱惑,以致窦家一门胡作非为,恶迹斑斑,夫君莫非忘了?”
“唉!难道权位让人如此着迷,甘愿堕落其中?”李远呢喃一声,想起窦武之死,不觉间叹息不已。
“熙熙攘攘皆为利也!天下追名逐利者不知凡几,士族尤甚,然像夫君这般淡薄自守之人,少之又少”,郭氏随后回道:“李护现今虽是豪义,若是你二人大事可定,兴兵入京,李护只恐重蹈窦武覆辙,到时夫君切记不可驻留洛阳。”
李远心头一惊,自己可不能再卷入朝堂纷争,不由问道:“依夫人之见,为夫当如何行事?”
郭氏低头思虑片刻,开口道:“武威乃河西门户,夫君兴兵起事,必先取武威,得武威便可掌控河西四郡,到时纵然大事不成,亦可据守武威,倚仗河西四郡自保,不必受他人节制,安身立命足矣!”
“夫人之意是进兵不成,退守武威,割据河西,以图自保,倒也有理”,李远微微颔首,心中赞同。
“正因如此,夫君取武威之后,需择派心腹之人守护,万不可将武威交托于李护”,郭氏见李远面色顿时不悦,便好声劝道:“害人之心不可有,然防人之心亦不可无,一家老小安危皆决与夫君之手,还望夫君听之。”
“夫人”
“夫人”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