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8年,正月,皇太后窦妙与大将军窦武策立刘宏继承大统,派光禄大夫刘倏c奉车都尉曹节c羽林左监耿显等人,率中黄门c虎贲武士c左右羽林军共千余人,前往河间国迎立刘宏。
出发前夜,曹节c王甫等人为讨好窦太后,进言道:“刘宏虽年幼,少不更事,然其母董氏为人如何,尚且不知,可预先派人前往探听,若有威胁便早早除之,以免后顾之忧。”
窦太后疑惑道:“先前你曾言道董氏不过一藩妃,不足畏惧,今日又为何劝我如此?”
“小心无大错,奴才等实是为太后考虑,防微杜渐”,王甫一旁笑眯眯说道。
窦太后心中本就不喜董氏,若非董氏为刘宏生母,早就派人除之,沉虑片刻后,对曹节二人吩咐道:“速派心腹前往河间打探,若董氏安分守己,再好不过,便饶其一命;若是存有非分之想,可寻机将董氏暗中除去。”
曹节得到窦太后恩准之后,当即召来张让c赵忠c蹇硕三人,将窦太后之言转告,令三人提前出发,赶往河间国,可便宜行事。
三人领命而去,屋内仅剩曹节c王甫二人,王甫赞道:“曹公英明,窦武借立君之事,处处占尽先机,满朝皆是窦武党羽,我等也只能讨好太后,倚靠太后权势,牢牢掌控宫中大小事务。”
曹节深以为然,笑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屋不容二主,窦武蛊惑太后,大肆重用陈蕃等士人,杂家心中越发不安;如今须竭力讨好太后,从中挑拨,使其父女失和,无论日后窦武是否与我等为敌,自保应是无虞。”
“若是窦武真敢图谋宫中,杂家必让他窦氏灭族”,王甫狠厉说道。
刘倏既得诏令,不敢有所迟延,偕同曹节c耿显二人,领着千余人,一路星夜驰往河间,迎接刘宏入朝。
而张让c赵忠c蹇硕三人率十余骑,受曹节之令,早刘倏一步,先行赶至河间国刘宏住处。
“吁”
待三人策马驰至刘宏府门前时,赶紧勒马,抬头瞧去,见府门上挂着一块破旧木匾,上书“解渎亭侯府”五字,张让气喘吁吁道:“终于到了,爷这双股间都累得出血。”
“这般破旧寒酸,哪有点亭侯府的模样”,蹇硕翻身跨下马,看着眼前亭侯府如此破败,不住嘀咕道。
赵忠赶忙踹了一脚蹇硕,凑近低声提醒道:“解渎亭侯即日便要入京继位,到时便是一国之君,天子至尊,莫非你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不错,祸从口出,蹇硕你注意言辞,勿要惹事”,张让一旁提醒过后,便径直往门前而去,叩门求见。
少顷,只见一眉清目秀的少年探头而出,见门前张让三人衣着华丽,满脸笑意。少年手中不时把弄着几枚生锈铜钱,略显羞涩道:“你等是何人?”
“侯爷,门外何事?”张让正欲说明来意,门内一粗犷壮汉闪身而出,见张让三人着穿华服,腰挂宝剑,门外尚侍立着十余名高壮军士,赶忙将少年护于身后。
这壮汉姓王名越,是年三十有余,辽东燕山人,一身剑术超绝,因落魄投身董氏娘家。董家本是商贾之家,见解渎亭侯衰败,趁机嫁女入侯府,倍感荣耀。后刘宏之父刘苌早逝,董氏生得貌美,时常有泼皮无赖寻机调戏,董家人未免董氏孤儿寡母受人欺凌,便派王越入侯府,护卫董氏母子,教授刘宏武艺。
虽是正月,北方尚且寒冷,少年紧紧躲在王越身后,冷的缩了缩脑袋,不时探头张望,将铜钱塞在怀中,紧紧握着腰间匕首。
张让见王越一脸警惕,躬身笑道:“在下乃是宫中黄门张让,偕同赵忠c蹇硕二人前来拜望解渎亭侯,冒昧叨扰,还请勿怪。”
“这便是我家侯爷”,王越见张让并非前来无辜挑事之人,这才松口气,扭头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