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龙?这就是皇上的前身。’皇上顺着肖古的手指看那图像的确像一条龙。肖古又指着黄裱的右下角说:‘这里伏着一只蜥蜴,她就是臣,臣应该是皇上的本家,可惜本事太小,只能服侍皇上。’皇上听了开怀大笑。肖古又指着另一张黄裱:‘这张便是皇上的今世,这头戴皇冠,身穿龙袍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是皇上。’皇上一看果然有一人坐在椅子上。肖古又指着一团影像:‘着匍匐地下的就是臣。’皇上看了说:‘这哪里像人,分明是只乌龟。’肖古说:‘臣前世是只蜥蜴,遇见皇上就变了,头也不敢伸,尾巴也不敢露,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才好,最后只好变成一只缩头缩尾的乌龟了。’皇上大乐大笑不止,于是愈加宠信,赏赍不断。
“皇上自服祛邪安神丸之后,自觉神清气爽,睡得安稳,睡得沉,一觉睡到日上中天,还不得醒,而一旦停药,又精神恍惚,喜怒无常。引皇上对祛邪安神丸有了依赖,肖古恃宠而骄,广招弟子,有说服皇上建观音佛寺,一应筹备建筑皆有肖古安排。又开命馆,一时间,求丹求药,问凶问吉者摩肩接踵纷至沓来,肖古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肖古又献延年益寿丸,皇上服了果然精力充沛,如年轻了许多,只把肖古当做活神仙看待。
“三年前,就是应历七年,正月,上京接二连三发生了数起人口失踪案,官府侦查旬日,没获得一点线索,闹得人心惶惶。一日,有人报在潢川边芦苇丛中发现一具尸体。夷离毕耶律楚思忙到场查看,但见尸体腹部刨开。肠脏无损,唯没有胆囊。耶律楚大惑不解,忽下人来报潢川上游又发现五具尸体。耶律楚思一一察看。皆如前尸一样皆被人摘取了胆囊。耶律楚思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杀人者要胆囊干什么呢?突然,一个想法跃入耶律楚思的脑中,他顿时大汗淋漓,却又冷的筛糠般地颤抖,牙齿捉对的厮杀。
“一日黄昏,一辆蒙得严严实实的小车驶出西雁门,悄无声息地朝西北驰去。驭者头戴毡帽,围着黑巾,只露两只眼睛。约走了半个时辰,来到潢川边一片茂密的芦苇边停下来,驭者跳下车,接着小车厢内也跳下一人。二人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然后从车内拖出一具尸体,二人抬着尸体钻进芦苇丛里。当二人喘着粗气返出芦苇丛,蓦然看见一群手执利刃的官兵站在面前,二人顿时魂飞魄散瘫在地上。
“次日早朝,耶律楚思奏道:‘皇上,您身边有奸人。’皇上问是谁。耶律楚思说:‘妖人肖古。’皇上不悦道:‘她做了什么奸事?’楚思说:‘皇上服用的药丸乃肖古用人胆和成的。’皇上惊疑望了楚思半晌,继而大笑摇头。耶律楚思便将侦破无胆尸案细说一遍,惊得群臣目瞪口呆,大殿上下静寂无声。半天,皇上说:‘肖古对朕一片忠心,纵有过错也是为朕好,其情可谅。’楚思说:‘她不是为皇上好,她是在害皇上。’皇上问:‘此话怎讲?’楚思说:‘臣不敢讲。’皇上怒道:‘隐情不报罪加一等。’楚思便说:‘那药丸虽可醒脑安神,然久服绝精,不能生育。’群臣尽皆骇然裂胆,但听见皇上喃喃自语:‘难怪,贱人,焉敢害朕,朕让你死无完肉。’”
韩德让问:“女巫被凌迟处死了?”
“不,她是被马践死的。”
“被马践死的?”
韩匡嗣叹道:“惨,太惨了,数百匹马来回践踏,一点皮肉都没留下,教场上空扬起丈余高的灰尘,血迹和肉末混合在灰尘里,半个时辰不到连血迹肉末都看不见了,可怜,太可怜了。”
韩德让听了瑟瑟发抖,说;“那乌古酋长不是也要遭殃?”
“那是当然,乌古人被迫远走,”韩匡嗣叹道,“可是还是绝了生育,再不能有一儿半女,因而意志消沉,越荒废政治,耽于游猎,日日喝酒买醉,把万里江山置之不顾。去年柴荣夺取了三关,他弃之若敝屐,今年赵匡胤代周,天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