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执归执掌墟魔宫以来,又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平息内乱,他麾下大护法亦是一战成名——剑侍冷红蔻c战魔仇狂生c血矛问庭。更有传言,沈执归带回一个来路不明的神秘女子,该女子貌似九岁孩童,实有百余年的深厚修为,以琴为兵,可隔百里摄魂。
宁无欲麾下余孽大多数已伏诛,可仍有小部分逃出墟魔宫,作乱人间。像是有预谋的一样,许久不见动静的妖族也一窝蜂的涌了出来,也不见得有什么大动静,光是四下添点乱子已让二十四仙门忙的捉襟见肘。
阮宁不得不重归天门,陆筌也继任了清河殿掌教之职,日日宵衣旰食。
同龄的子弟或是入了天门为将,或是下山游历,或是忙着教导徒弟,放眼望去闲人真是不多了,而阮筠就是屈指可数的闲人最闲的那一个。阮宁绝对不会允许她加入天门,而陆筌更可恶,甚至不许她离开清河山方圆百里。
陆筌常日要在清河殿处理事务,阮筠偶尔也会来替他研墨,见他实在辛苦,便不舍得他山上山下的两头跑,索性就从小木屋又搬回了羲和殿。
雪球跟着阮筠天天吃灵禽魔鲤,日渐一日的长,眼看身长已有两尺。圆滚滚的肚皮c毛绒绒的脑袋,实在可爱的紧,感亦是极佳的,只有一点令阮筠不甚满意——原本并不甚多的黑色毛发也愈发浓密显眼,现已是黑白相间的皮,像是在泥地里打了滚的“雪球”。
岁月安稳平静,像清河的水,不紧不慢的流淌着,没有一点波澜。
孟夏时节,连日晴空万里,烈日炎炎,几乎烤的人滋滋冒油。这约莫是百年来最热的一个夏天,没有之一。
化了盆又一盆的冰,吃了数不清的冰镇西瓜,阮筠仍热的满头大汗。连一贯贪玩好动的雪球都乖乖趴在地上,偶尔伸出舌头舔舔盆里的冰块,好端端的一个毛球几乎要化成一张毛毯了。
伏天里的一夜忽然雷声大作,轰隆隆的炸亮了半边天,可雷鸣了一宿愣是不见半点雨水,第二日仍是骄阳似火。清河殿里众说纷纭,道是天现异象,必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不出日,妖族举兵相继攻下逍遥门和玄观,正式向二十四仙门宣战。若单单如此,或许还不足以惊世骇俗,重头戏是妖王泽渊即将续弦,聘娶问邪之妹问鹂为后。
这消息一出,各仙门的掌教都坐不住了,纷纷各展神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了天门。而后,天大殿内阮宁一纸辞呈立时将门外聚集的众人轰的外焦里嫩。
辞呈是交到了长生宫的老宫主里,众人眼睁睁看着阮宁褪下乌金战甲,一路走出天门。将他拦下问个清楚的想法仅是一闪而逝,在场的众人除了长生宫老宫主,恐还无人震的住他,而老宫主亦是沉默不言,其他人也只能木讷的站在太阳底下,绞尽脑汁的去想这唱的是哪出。
这一连串爆竹彻底炸起了千层怒涛,仙魔妖界都受此波及。
至此,阮筠平淡安稳的生活终于一去不复返了。即便她不去打听外事,小侍女们的窃窃私语仍传到了她耳,还没等她去找,阮宁倒是自己来了。
阮筠眼尖的瞧见,阮宁脚上所穿非是战靴,而是一双崭新的麒麟靴。她幼时便见过这双靴子,据说是她的娘亲亲缝的,阮宁一直将它收的妥帖,从不舍得穿,可今日却穿上了,她不由得起了疑心,目光灼灼的望向阮宁,咄咄问道:“爹,发生什么事了么?你为何要辞去将军之职?你要去做什么?”
阮宁面上含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爹爹有私事未了,要出一趟远门。”
“私事?什么私事?”阮筠狐疑的望着他,“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么?”
阮宁微微板脸:“大人的事,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
阮筠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道:“我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