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花开锦绣,团团簇锦。
临近婚期,阮筠被师尊遣人接回长生宫。虽然当日玉山之上各持所见c稍有争执,但阮筠在老宫主心的地位与唐棣相比亦不差丝毫,眼看阮宁不在,老宫主少不得要操心一番婚事,要让她嫁的风风光光的。
嫁衣不必新裁,阮筠坚持流霞飞仙裙即可,于是老宫主便着人裁了一件团花纹样红帔方交颈鸳鸯纹金丝红盖头,聘能工巧匠打造了一副点翠嵌宝石头面。至于嫁妆更是毫不吝惜,连长生宫祖传的胭脂剑都与阮筠做了陪嫁,余下的奇珍异宝实在数不胜数,毕竟老宫主千年岁月里最欢喜的一件事便是四处搜刮宝物。
十箱嫁妆浩浩荡荡抬去陆家,开箱的一刹那,即便见多识广如陆老家主也不由得瞠目。
大婚前夜,阮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明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可她心除了欢喜竟还隐约有些不安。是因为爹爹尚无音讯么?她不得而知。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阮筠先是愣了一愣,心道陆筌那呆子终于学会尊重淑女,知晓入室前当扣门了。她整了整衣衫坐起身,道:“进来。”
诚然,是阮筠想多了。来人不是陆筌,是唐棣。
说不惊讶是假,阮筠看似面色镇定自若,心已是翻山倒海。
自唐棣及笄之后,有了小女儿心思,准确来说应当是心许陆筌之后,她二人便少有交集了,无论阮筠如何逗弄,唐棣一概置之不理或是冷眼相对,便是路上遇见了也不见得点头致意。
这是缘何而起呢?真的只是因为陆筌么?阮筠一直不得而知。但她一直视唐棣为姊妹,大婚在即,她自私的希望唐棣是来祝福她的。
稍微整理了下思绪,阮筠走下榻,问道:“你如何来了?”
几乎是同时,唐棣开口道:“我有话同你说。”
如此默契,阮筠会心一笑,指了座与唐棣,并斟上两杯酒:“许久不曾见,坐下慢慢说吧。”
唐棣没有接酒杯,她只是看着阮筠,面色凝重的道:“这里面有阴谋,明日的婚宴是一场局!”
“嗯?”阮筠显然听迷糊了,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局?怎的我听不懂。”
“他们是想利用你”唐棣话说了一半,突然双眼一翻晕倒在桌上,吓得阮筠赶紧将她扶起,摇了摇她的肩膀:“喂,你没事吧?大半夜的别吓我啊!”
“师尊!”好巧不巧,曲辞恰好赶来,连忙将唐棣接过。她看了阮筠一眼,显然想起当日长生殿外所受之辱,可却微微笑道:“曲辞参见妘姬师祖,恭贺师祖与崇明帝君合卺之喜。近日师尊神思劳伤c悲戚过度,因而身体抱恙,神志亦有所受损,还请师祖海涵,曲辞这就带师尊回去。”
阮筠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这番话听上去实在合情合理,她只当唐棣对陆筌痴情难断,因而伤心过度了,当即点点头,又嘱咐曲辞好生照看唐棣。
大婚当日,一派喜庆的大红色笼罩着清河殿。红彤彤的灯笼挂的老高,四方赤红的绸缎垂下,喜字成双贴于门窗之上。一大早八荒而来的宾客络绎不绝,各式神兽玉辇盘旋在清河山顶,竟比百年一度的长生筵还要热闹分。
迎亲的队伍亦是声势浩荡的,陆筌骑着宝驹在前,后头是一方极为奢华的凤辇,再往后跟着百余个清河殿的弟子,一路鼓瑟吹笙。
长生殿内,阮筠叩别师尊,祖孙俩絮叨了几句体己话,竟说的泪眼涟涟。唐棣将阮筠扶上凤辇,面色平静的仿佛昨夜她从未去过阮筠房里,说过那一番奇奇怪怪的话。
从长生宫到清河殿的云头上,以赤红的朝霞染就了一条笔直的路。道路的两侧百余位长生宫的女弟子身着盛装,双双之间间隔一里,挽着花篮,垂首侍立。当迎亲的队伍回来时,众人便依次将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