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咱们都好说。”
石怀财接来了粉粉,推她挨着矮胖坐下,就喊厨房上热菜。他又拿起一瓶汾酒,取下瓶口上套着的大盅子,往桌子上重重地一墩,说,“咱先每人干三杯。”
这样的汾盖盅,一盅七千,石怀财满满量过三盅,倒在一个大玻璃杯里,放到李昆面前,然后给自己也倒上同样多的酒,定要与李昆一口喝下。
酒是五十三度的高度紫坛汾,李昆龇牙咧嘴,只不肯喝。
石怀财劝得不耐烦,先自一仰脖子,大半玻璃杯酒,灌了下去。他本着脸,也不抬头,抓起筷子夹一口菜放在嘴里嚼,边嚼边说,“乡长大人,你看着办。”
矮胖打开一瓶饮料,给粉粉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李昆抽着脸强笑,说,“你是犯啥神经,上来就要喝这么多。”话说出去,石怀财仍然不理他。
李昆无奈,邀矮胖端杯,粉粉也端起杯,李昆悲壮地仰头饮下。
二两多高度白酒一口喝下,李昆立刻象喝了毒药似的,咧开嘴“咝咝”地吸着冷气,也顾不得用筷子,伸手抓一块冷切肉,塞进嘴里猛塞。
石怀财这才“哈哈”地仰头笑起来。
矮胖不喝酒,只要喝上一点,脸便红成猴屁股,身上也过敏得厉害。这些,李昆和石怀财是知道的,因而也不勉强,随他喝啥都行,矮胖喝得是饮料。
吃喝了一阵子,石怀财就来了豪情,嘴上莫名的骂,“他妈的,把人憋死了,尽碰些烦心事。来,今天和昆哥好好喝些。”他又拉过酒瓶满酒。
李昆红着脸挡下石怀财的手,说,“咱们还没说正事呢,财兄弟慢些来,哥咋敢跟你对喝呀。你看,胖子也来了,咱们再合计合计。”
矮胖不到三十岁,白白胖胖的一个人,说他二十岁也没人不信。但他已经是一个投资商人,他从南方来,到北方投资已经几年了,在当地认识许多朋友,包括县委的张明副书记。
矮胖看中了黑石村的花岗岩石材,在张副书记的应允下,与李昆c石怀财初步达成协议,以五十万元的价格,买断开采权,另外再拿五十万元,使在桌面下。天气眼看转暖,矮胖急着开工,钱也备好了,催着快办。可是,县委张副书记迟迟不做最后决定,他不点头,合同没人敢签,就这样拖着。
石怀财心里也急,故意说,“还没完没了总合计个啥,要办就快办,不办拉倒。”
李昆看一眼矮胖身边的皮箱说,“这不,胖子钱都拿来了,我们商量一下,‘5311’没得问题吧?”李昆的眼光,“滴溜溜”地转在石怀财和矮胖的脸上。
这是他们先前就说定的,转让费五十万,另加县委张明副书记三十万,李昆和石怀财各十万。
石怀财手里始终纂着瓶酒,李昆话音刚落,他便豪爽地说,“还罗嗦个球,快办吧。”
矮胖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李昆却说,“要办得先签合同,要签合同,得张副书记同意。”
“那就赶紧请示,赶紧签,”石怀财催说,转而又问,“谁签?”
李昆说,“当然是你签。”
“我签就我签,你负责请示张副书记,现在就打电话,快去,快去,”石怀财挥舞着手臂说。
李昆起身去打电话。
二寡妇踮着脚尖飘进来,双手端着一条热气腾腾的红烧大鲤鱼。石怀财怔怔地看着二寡妇的腰,矮胖点起一支烟吸,与粉粉低声说着话,。
阴暗的包间里,一桌的酒菜,杯盘狼藉。酒气,烟气,和人身上的汗气,填满小屋,刺鼻难闻。本不吸烟的石怀财,被呛得张大嘴巴,好一顿咳嗽。
停下来,石怀财又不由分说,拉了二寡妇的胳膊,非让她坐下来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