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财挺着直直的脖子，一身英武样，用鼻音胡乱应付着，摩托呼啸而过，行人也急急走去。

    进到小酒馆院里，石怀财一眼就认出李昆的摩托，那是一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摩托，那还是前年，国家在黑石村架设过路的高压线，返还征地款时，俩人合伙鬼下的。

    石怀财停好摩托，准备进屋，一抬头，看到二寡妇从门里伸出半个头，正要上前打招呼，那头却又缩了回去，随即扬出一股脏水，险些泼到石怀财身上。

    屋里的包间已经非常热闹，桌子上摆满了盘碗凉菜，酒也放在桌子上，就等开吃，然后上热菜。矮胖半躺在沙发上，腿伸得直直的，抱着二寡妇新装的电话，不停地打。李昆和两个年轻服务员，拦着通道，只不让人家走，非要让人家坐下来陪酒。服务员说不可以，拉拉扯扯，叽叽咯咯，吵不停。

    石怀财推门进来，脸上匆忙的神色还不及收起，摆着头看遍整个包间。李昆立刻停了嬉笑，站起身迎接石怀财，说，“哟，石大村长呀，哪股风把你给刮来了，我才还心思呢，有一阵子没见到石大村长了，好稀罕，快坐。”

    石怀财故意给了李昆一个难看的脸色，正待说什么，矮胖已经伸来小馒头一样的手，“呜哩哇啦”说着南方人的客气话。

    李昆又喊，“服务员，倒水。”两小服务员早逃出去了。

    二寡妇也发现了石怀财，忙不迭地跨进屋里，喜扑扑地说着逢迎的话，

    石怀财一一应付着，脸上才有了笑意。他暧昧地捏了一把二寡妇的身上的肉，亲亲地说，“想了吧？把那炕头烧热了，哥今天不走了，陪你睡一晚。”

    矮胖“哈哈”地笑起来，二寡妇嗔怒地打了石怀财一把，说，“再胡说，割下舌头喂猫。”

    石怀财不由分说，又伸手动了一下二寡妇，说，“猫不吃舌头，吃。”

    二寡妇越发羞红了脸，退后身去，丢下一句话，“菜马上就齐了。”不再理石怀财，转身去忙了。

    石怀财喊道，“一会过来喝酒啊――。”

    “哎――”二寡妇远远地应声。

    李昆招呼矮胖和石怀财入座，矮胖和石怀财在李昆的右坐下。李昆看着石怀财，脸上现出兴奋的笑，说，“好事，好事，怀财来得正好，我们与胖子说些事，正好喝几杯，好久没在一起喝了。”

    石怀财斜一眼李昆，不满地说，“有好事咋不叫我呢？不领情的！今天是自己有口福，撞上的。”

    李昆和矮胖子同时了笑笑，然后，李昆解释说，“给你打了无数次传呼，你也不回，还能怨我？”矮胖操着南腔也说，“是的了，是的了，刚刚的，还打了的啊。”

    石怀财恍然醒悟，急忙看腰间的传呼机，果然黑着屏，嘴里骂说，“他妈的，连传呼机也欺负我。”狠狠地按下开机键，传呼机不满地叫起来。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李昆问。

    “你妹子告诉的呀，屁大的个乡，怕我找不到你呀？”石怀财已经换了脸色，突然又说，“就咱们三个人呀？要不我把粉粉接来吧，顺便取来我的头盔。”

    “对对对，你去接好了。”矮胖十分赞同，李昆没说话。

    “五分钟就回来。”石怀财已经站起身。

    石怀财出去，二寡妇进来，问，“马大头怎么走了？”

    “他去接粉粉。”李昆说，“你也坐吧，这不是嫌人少吗？”

    二寡妇看一眼矮胖，说，“我一会来，等把客人安排好。”说完猛得扭身，就出去了。

    矮胖点起一支烟，李昆看着矮胖带来的皮箱，说，“这皮箱挺精致的。”

    “是的了，我把钱也准备好了，就在里面，抓紧时间办，时间就是效益了。”

    李昆眼睛亮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