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净好的怀疑不止于此。
她是个舶来品,所以知道双层中空并不奇怪,但对面酒楼此时便应用了这种手法进行隔音,便令她疑惑那手法的出处了。
“因此那时,你才忽然出声打断了我。”谭七小少爷道。
“以防万一嘛。”谭净好笑了笑,又捏了个葡萄塞到他嘴里。
“阿姐。”即便咬着葡萄,也不能阻止谭七小少爷的探知欲。他开始说起今日的堂审:“没料到,何自音竟是被韦乃信掳走的。”
“相比较而言,我更想知道……”
“何太太是如何知晓的这件事。”谭七小少爷接道。
谭净好闻言,望着他展颜而笑:“不错。”
“嗯……”谭七小少爷吐了葡萄皮,“首先,何太太定是已知何自音在韦乃信手中,才会到知府衙门告状。”
“自然。”
“其次,她不知道何自音被掳在何处。否则汤知府便会在拦住韦乃信后直接去寻人。”
“是的。”
“那即是说,要么,何自音被掳之时她亦在场,要么,她从别人那里听到此事。”
谭净好微一挑眉。
“不是在场。”不等她开口,谭七小少爷已经又道,“以何太太的性格,不可能等到今日,也就不会有望梅阁的问讯了。”
“嗯哼。”
“因此,她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谭七小少爷下了一个小结论。片刻后,又道:“是从谁口中呢?”
“这如何猜得到,换一个吧。”谭净好捏了一个葡萄。
“……好吧。”谭七小少爷顺从地换了一个,“许太夫人与何太太如何会一同求上公堂?许贤之事与何自音被掳一事有关吗?”
谭净好含着葡萄没吭声。
谭七小少爷便又自个儿开始分析:“谭二爷入狱,我方因此将计就计。而如今是以何自音作为此计的开始……”刚说了两句,便发现这两件事有无关系都无所谓,都能达到牵制常党精力的目的,因而此路不通。
谭净好却因着谭七小少爷的话,想到了上个问题的答案,开口提醒他:“二伯入狱,乃是由于常党得知二伯参与了奸细一事的谋划。昨晚你说过,若有人拿何自音来……”
谭七小少爷顿时回想起来:“因此,是韦乃信拿何自音来威胁钱大人,要他说出从何处得知奸细之事,才令钱大人知晓他的外孙女落在了韦乃信手中。”
说完又觉不对:“钱大人既受威胁,如何敢让何太太将其告上公堂?他不要何自音的命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谭净好竟一时无法回答。她沉吟片刻,反问道:“那钱大人为何会参与奸细之事呢?”
“……此问不是昨晚讨论过吗?目前并无线索。”
谭净好微微摇了摇头:“眼下已经不同了。二伯被逼入狱,我方暂时损失一员大将,难道就不会怀疑,正是钱大人泄漏了此事吗?”
谭七小少爷皱眉,不解道:“这与你上一问有何关系?”
“钱大人从一开始便参与了奸细一事,他的外孙女何自音本就应是散播消息中的一人。而后韦乃信掳走了她,用以威胁钱大人说出策划这一计的人。因而钱大人供出了二伯,二伯才被逼入狱。”
“自然。这些方才不是说过了么?”
“我方定会怀疑钱大人,因而向他逼问。但钱大人因外孙女在对方手上,自然不肯吐口。”
“是的。”
“但眼下,钱大人不是吐口了吗?”谭净好忽然话音一转。
“……”谭七小少爷毫无防备,便被亲姐问得一愣。
“你瞧,”谭净好又道,“何太太将韦乃信告上公堂,而此计又是我方反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