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白和简修远婚礼那天,d市连下一个星期的雪奇迹般的停了。天气异常的好,酒店的人早就清扫出来往的道路,于是来来往往的宾客脸上的笑容都要比平时多一些。
是个好天气呢,乔月白披着直到脚底的长款羽绒服靠在床边等待一会儿的仪式开始,不知怎地,从昨晚开始她就有些不安,手里攥着套在羽绒服里的短款婚纱蕾丝边,一圈一圈绕。
这件婚纱是她守在电脑前挑选了好几个夜晚,最后到手时还熬夜二改过的,不到最后那一刻,她一点也不想弄脏。
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呵
可终归还是留了很多遗憾。
乔月白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时间太仓促了,她不过是提了句既然有了结婚证,那就着办个仪式给我吧,没想到第二天简修远就准备了这些,说下个星期办仪式。于是很多远在家乡的朋友不能赶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这个仪式急促到自己都没空准备,所以两边的父母和亲戚都没有来。估计要不是乔月白觉得结婚只拿证不办仪式就像没结婚一样,简修远大概都准备旅行结婚了。
于是简修远认为双方父母都不在d市,婆家娘家这边回去办,这边只招待一些同事好友。所以酒店大堂里只摆了十几桌同事的酒席,宽松铺开,乔月白特别吩咐好每桌酒桌中间都放着一束玫瑰花。
乔月白在等候室等了半个小时,除了偶尔进来看看她的伴娘,新郎简修远的影子是一点也看不到。眼看着还有几分钟就到仪式吉时了,伴娘急得直跺脚。
“修远不是吓跑了吧?”
是玩笑,却也含了半分真心。
“哪啊新郎也真是的,司仪不过说了句今天鲜花很难买嘛,怎么就跑不见人影了?”
一番话说得旁人直着急,但却让乔月白心安了些,他是去买鲜花了吧,不是像昨晚那样,离开了
仪式开始的最后时刻,那个抱着鲜花的男人终于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冲进来就把那一大束玫瑰放在了乔月白怀里。
“结婚怎么能用假花呢。”
包装精美的一束巨大的玫瑰花,花瓣上还粘着几滴晶莹的露珠,和简修远侧脸上的汗珠相映,他气喘吁吁的,手臂上甚至还有几缕不知在哪蹭到后刮的血痕。
乔月白有些心疼,忙拿了纸巾就要帮他擦汗,谁知手还没伸过去,就被简修远牵起,往大堂走去。
“走吧,新娘子,就连这一分一秒,我都等不及了。”
因为双方父母都没有来,于是仪式本来设计好的由新娘父亲带新娘入席改成了由新郎把新娘带进来,当简修远把自己的手跨在臂弯里,走向大堂里的鲜花拱廊时,原本还以为自己很平静的乔月白,终于有些激动。
再过几分钟,自己就是他名正言顺的新娘。
眼前最大的桌子上摆了张特意做成心形的kgsize芝士卷边披萨,香槟塔还冒着白色的烟雾。
他站在火树银光的街边,他穿着深色的呢绒风衣c灰白的毛衣,他俯身双手撑在大腿上,对蹲在地上耍赖的自己直笑。
“追到我,就请你吃披萨。”
忍不住,乔月白侧过脸看着他,只是望着他的眼睛。自从遇到他第一天起,就映入心底的那双眼睛,如同记忆中的一样望着他。
乔月白突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久的她都快忘记了。
那时候两个人还只是单纯的代课老师与团支书的关系,因为要出去购买东西,她与简修远搭地铁出行,地铁里没有位子,简修远就站在他的右手边,一路上两人都未曾说话。随着列车的晃动,简修远偶尔会触到她的肩,碰一下又退回去,碰一下又退回去,背景里有纷扰的人群,耳朵里播放着最喜欢的歌,身边是偷偷暗恋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