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替为夫揉揉。”
真真忙上来扶他回房。取热水先洗净了手,再替相公洗脸,后取菜油涂过。替他轻轻揉散。其实姚滴珠一个女,就是盛怒,又能有几分力气?揉得一时指痕消散,不过略显红肿而已。真真不放心,还要去找郎中来,王慕菲拦她道:“虽是误会,叫人打一巴掌倒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家躲两日罢了,休要张扬的人都知道。”推她到厨房道:“晚上吃煎鱼呀。再不做饭,天都黑了。”
真真无法,系上围裙去剖鱼,王慕菲舀了盆水回房,把脸上的生菜油洗去,开娘妆盒取了面小手镜坐在妆台前照了又照,按不下对姚滴珠的怨气,冷笑道:“无缘无故打人,等你落到陈二少手里哭去罢。”放下镜换了件家里穿的衣裳出来。比照荷花池的房,就觉得眼前这个小院太小。区区几间屋不够居住,明日工人来了,想和娘私底下说句话也不够,闷闷的走到门口,恰好看见左邻门上贴着一张红纸,上书急售两个字。隔壁比他家还大着一倍,房也多几间儿,若是买下,当中开个门,一边住家一边作坊却是方便。
他忙到井边寻娘道:“明日作坊开工,只怕家里不够住,杂货铺的红利还不曾取,不如取来把隔壁买下?”
真真皱眉道:“红利也有些,怕你秋试要用,所以奴都不曾取来家。作坊镇日出入,实有些吵闹,隔壁要价几何?”
王慕菲笑起来,脸上有些疼痛,吸气道:“不曾问过,看见他家贴出急售的红纸条呢,我去问问。”
天黑透了,真真把饭摆在厨房,亲自点一个灯到门口去接,王慕菲回来,笑嘻嘻道:“他家是极整齐一个院,正房厢房耳房齐全,一共十一间,因他家儿吃了官司打点衙门等钱用,只要一百二十两银。”
真真为着王慕菲,没有什么舍不得,忙道:“极是划算,买下罢。奴去取银来。”时价一两银能换八两银,她就把妆盒底下的金取了出来,使等称了十五两交给王慕菲道:“这是奴压箱底的金,你收起。我叫小梅去请本坊的地保来替你们做中人,就在我家吃酒罢。”转头对剥虾吃的小梅道:“回头再吃,去把客座的火盆添炭,再去铺里要一小坛金华酒来,把几个钱给小三儿,叫他去叫地保。”
小梅应声而去。王慕菲笑道:“我替娘收拾。”把金纳到怀里,点上两个灯送到客座,又把房里供的一瓶茶花搬到客座的高几上,真真搬了盆热水进来揩抹桌椅,王慕菲从房里取出一锡罐干果,就在娘身边摆个盒剥,突然笑道:“还记得那回请秦老吃酒否。不是他叫我考秀,哪有今日?请他一请如何?”
真真点头道:“那位老人家极热心,自是要谢他。只是我爹爹出了二月就要远行,奴想和爹爹多聚些时日,且过了二月再请他如何?”
王慕菲剥了一格落花生,又摸出几把干果来,把松,瓜等物分到几个格里,笑道:“你说哪日就哪日。这些吃酒是够了。娘烧一锅白煮肉,再煮一锅大米饭。他们都是粗人,也不必做的太精致。”
真真道:“奴省得。中午小梅烧的红烧肉再添几把干菜,如何?”
王慕菲应了一声,笑道:“我去隔壁请他来,你去烧肉罢。”两个走到台阶下,真真拉住他,摸他的脸问他:“还疼不疼?”
王慕菲软香在怀,轻声笑道:“不疼。”放开娘依依不舍的纤手,出门看到对面高挂的红灯笼上写着的姚字,越觉得姚小姐任性而为,面目可憎,若是陈公不收拾她,自家遇到机会,也要打她几下出气。
左邻一召就至,等到地保来做中人写了契纸,那左邻晓得他是巷口杂货铺的东家,连金的成色都不验,约定明日搬老家再付五两金,忙忙的取了十两金先去了。地保一人吃了个烂醉,真真做主又送了他一两银,地保爬到地下谢过,说道:“小的明日再来伺候。必叫他家早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