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木头堆爬上爬下的几个顽童倒唬了一跳，从一个靠在墙边晒太阳的老太太身边跨过，进东院就看见他妹一边呵气一边收晒的萝卜干。

    青娥笑问：“哥哥好，嫂嫂呢？”

    王慕菲道：“明日我们织布作坊要开张，你嫂买菜去了。”

    青娥站起来，把一篓萝卜干提到堂屋，到后边捧出一碗茶来，对东张西望的哥哥说：“有个经济带人去看咱们家桃园，爹娘回芙蓉镇去了。”看看天色，笑道：“也就来家，哥哥寻爹娘有事？”

    王慕菲低头吹去浮沫，吃了一口，觉得不如家里的茶好吃，搁在桌上道：“也罢，过几日闲了再和你嫂回来。”一路都在盘算如何向爹爹开口要银，走到莫家巷口，正遇见姚滴珠笑容满面从她家红线招出来。王慕菲想到她好意回礼，又是对门住着，不得不谢他一谢。他理了理帽上前唱了个肥喏道：“多谢姚小姐厚赐。”

    姚滴珠勉强回了个礼，抢上前几步，陈公在后边追上来，看看前面的佳人，又看看全身上下焕然一的王秀，脚步儿慢下来，和王慕菲打招呼：“自前几日天香楼一别，王兄可是精神多了。”

    王慕菲因他眼睛在自己的衣上打转，微微一笑道：“陈兄也是极精神的。”

    陈公不以为然，挨近他笑道：“滴珠妹不知为何恼你呢，还不上去赔个不是？”

    王慕菲不理他，到自己家门口，掏出钥匙来开锁。陈公不等他开口请，先伸手推门进去，指着院里的桂树，笑道：“我家那两棵金桂实不如你这个。”

    王慕菲不喜欢他得寸进尺，冷着脸道：“陈兄有什么话直说！”

    陈公因他撕破脸，转身掩上门，也收起笑脸道：“王兄和我家九哥交好，想必也晓得我陈二的底细。小弟对姚小姐势在必得，还请王兄成全。”

    王慕菲忍不住冷笑起来，“且不说在下已有妻室，就是没有，也不会看上她。陈兄无事请回罢。”

    陈公咬牙，冲王慕菲弯身道谢，道：“若得姚小姐为妻，自当重谢。”

    突然门板被重重踢开，姚滴珠满脸通红冲进来，先掴了王慕菲一掌，再甩了陈公一巴掌，留下两个男人对望彼此的红掌印愣。

    陈公疼得话都说不清楚，吱吱唔唔半日，捧着脸甩下一句：“小贱人，看大爷怎么收拾你。”

    也在门上重重踢了一脚，狼狈而去。

    王慕菲想笑，嘴一动就抽冷气，随手在桂枝上的冰挂上扳下一块贴到脸上，回头推推他家的大门，还好不曾叫这两人踢坏，放下心来。因脸上冰化成水淌到脖里，湿答答的难受，弃掉冰，就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

    “小梅，我记得你喜欢吃虾。”真真且笑且言，进门看见他家相公脸上红红的，半边脖湿答答，慌的篮跌到脚下，两条大鲫鱼在地下乱跳，她都不觉得，轻轻摸相公的脸，问他：“怎么回事？”

    王慕菲肚里算计，白白挨人家一巴掌，若是实说，娘必要去寻那姚滴珠算帐，何必徒生事端？不如按下罢，计定强笑道：“方一个路人从为夫身边经过，落下一个银包，我拾起还他，他当我是贼就给了我一下。”

    真真心疼得眼泪都落到相公的衣襟上，咬牙切齿狠道：“不长眼的东西，再叫奴家遇到他，一定使爹爹的贴送去府衙打板。”

    王慕菲搂着娘，哄她道：“莫恼莫恼，他已赔过不是。站在这门口，风吹过来怪冷的。”

    一条鱼从小梅手里跳出来，偏偏跳到真真脚边，真真无处出气，伸出三寸小金莲，用力踢出，那条池鱼飞到墙角，啪一声落回地下，不再动弹。真真犹不解恨，冲上去还踩了两脚，拾起交给小梅道：“等我来剖！”

    王慕菲暗自庆幸不曾说实话，不然娘必将姚小姐当鱼剖了，捂着脸吸了一口冷气，叫：“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