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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尿了,小手手把******攥紧,一鼓劲,甩出一条弧线型的尿绳。他突然问爷爷:“爷爷,山的鸡鸡长在那里?”

    ……爷爷卡壳了,回答不出孙子的问题。

    ——憨憨,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蹲下来,我告诉你。

    爷爷蹲在孙子的面前,听孙子告诉他,山的鸡鸡长在那里。

    小那鲁胖胖的小手在爷爷的脑门上点了一下说:“山的鸡鸡长在这里,长在爷爷的脑门上。”

    爷爷伸手在孙子的头上拍了一下:“碎驴日的在你妈肚子里边就学瞎咧,就学会骂爷爷咧。”

    山路那边,晃动着一个小小的黑点,走近了,是只两条腿的驴。老骡子,他跑到这里做甚?

    鲁四一跺脚,走!这里没你立脚的地方。

    老骡子的脸上挤出难堪的笑:老哥吔,兄弟我落难咧,叫儿赶出来咧。

    鲁四轻蔑地瞥了老骡子一眼:活该!

    老骡子被儿子赶出家门的事鲁四早有耳闻。自从跟翠花断绝了组织家庭的念想以后,儿媳妇对老骡子越孝顺了:

    ——大吔,我给你把炕烧暖和咧。

    ——大吔,黑地里打牌莫要时间太长。

    ——大吔,响午吃饭时回来早些,我给咱包饺子……

    老骡子心里跟鸡毛扫那般滋润。人么,就这样儿,有一失必有一得,翠花再好也是个人,有儿子跟儿媳妇孝顺他,他不知足还做甚?黑地里睡到炕上,听到那边窑里儿媳妇均匀的鼾声,心里边便毛躁得不行,不由得想起了翠花,想起了翠花那没骨石一样的身子……老骡子耐不住了,神差鬼使,他竟然敲开了儿媳妇的窑门。

    “大吔,深更半夜的,你干啥哩嘛?”儿媳妇穿一件红裹兜,两只胳膊像莲藕那般鲜白,一边揉着发涩的眼一边埋怨老公爹。

    “大这脚冻麻咧,想在你的炕上暖和暖和……”

    弄不清这脸上怎么湿辣辣地,用手一摸,疼的钻心!老骡子临出窑时还劝儿媳妇:“今黑里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一样,出去跟人没说。”

    第二天,满村里摇铃咧。——这号事,都瞒不住鬼!

    儿子罗艺回来了,说:爸,你做下伤天事咧,不是儿不认你,儿想孝顺你都不行咧,儿最后叫你一声“爸”,你走吧。

    ……就这样,老骡子被儿子和儿媳妇赶出来咧。

    老骡子脸上臊臊的,不知道该说些啥,他看见那鲁了,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刚想说点什么,鲁四低声吼道:“莫摸!你的手太脏。”

    老骡子觉得他应该把那件事给鲁四挑明,厚着脸皮叫了一声:“鲁四哥,我给你说点事。”

    “莫说!你的口太臭,我不想听!”

    老骡子仍然站着不走。饭做熟了,鲁四自己舀了一碗,吃了起来,也不让老骡子,把个老骡子凉在一边。老骡子厚着脸皮拿了个碗到锅里刚舀了一碗饭,被鲁四一把将碗夺下来:“你吃了我的狗吃啥?”老骡子被激怒了,气狠狠甩门而去,隔老远,听见老骡子的骂声:“人倒霉了狗都欺负哩,鲁四,有你娃寻得着我的时候……”

    不久,我被解放了,重新任命为《林业系统革命委员会主任》。从罗家塔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特意整了几个小菜,跟鲁四一起喝酒。两瓶酒快喝干了,我跟鲁四没说一句话,好像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散场时,我说,叔吔,明天,我就走咧,你老人家还有啥要说的?

    鲁四一口气将酒瓶里剩余的酒喝干,然后说:我早知道你是过路客,罗家塔留不住你。娃吔就凭你把我叫叔哩,叔给你安顿几句,凡事莫手长!天长眼哩,天不糊涂。至于我吗,那啥和秀秀没有回来之前,我死不了。你干你的大事去,心里惦记着罗家塔就行。

    就说早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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