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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的事实证明我的努力是徒劳的。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一个人的暴亡另一个人具有无法洗刷的嫌疑,况且秀秀亲口承认是她毒死了豁豁,人证物证俱在,秀秀的罪责不容置疑。考虑到秀秀也是受害者,法院从轻判处秀秀十二年有期徒刑。但是我的努力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我用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案发的当天那啥根本就不在现场。结果那啥以胁从犯罪的罪名判了七年有期徒刑。法院宣判的当天整个县城一片沸腾,所有的人都认为给这两个奸夫****判刑太轻。法院宣判的当天我和鲁四也在现场,鲁四听到判决书后当场昏了过去。

    昨天的太阳死亡了,今天的太阳又呱呱坠地;每一片树叶下都掩埋着一个冤魂。时钟不紧不慢地走着,说不定路上那一块石头将你绊倒,重新站起来时小鬼把你涂抹得面目全非……一年以后山神爷送给鲁四一件特殊的礼物:那啥跟秀秀的儿子出世了。

    孩子从监狱里抱出来时我跟妻子转遍了全县的每一处商场,给孩子买了足够的衣服和食品,妻子坚持孩子由她来抚养,鲁四什么都不说,那几天他一直住在我的家里,鬼知道老家伙迷了什么心窍,半夜里起来偷偷地把孩子背到脊梁上进了山。

    我撵到山里时鲁四已经把奶山羊买好,孩子躺在爷爷用柳条编的摇篮里酣然入睡,孩子身边的尿布洗净叠好,看样子老家伙决心把孩子抚养长大。

    鲁四的邋遢毛病彻底改掉了。也许他要在孙子面前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也许他的人生观念发生了质的变化,那段时间我也迷惑不解,老家伙好像重新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熔炼了一回,他不再玩世不恭,他不再满不在乎,他肩上的担子好像很重,他做起事来专心致志。他把孩子的奶瓶洗了又洗,给孩子热奶的小锅每天都用沙子擦洗一回,孩子的尿布总要拿到鼻子上闻一闻,就连孩子的内衣也一天换洗一回。人在希望中生活,那希望也就长上了翅膀,渐渐地孩子会坐了,会扶着墙跟孑孓学步了,会叫“爷爷”了,你看鲁四爷爷那个高兴劲儿,比皇上招了驸马还趾高气扬。

    有一次鲁四对我说,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你看起什么名字好。

    这可是件大事,我不敢轻易表态。

    他继续问我,《百家姓》里有没有姓《那》的?

    ……好像——有吧?停一会儿,我十分肯定的告诉鲁四:有!有姓《那》的。

    那——就叫“那鲁”吧。

    那鲁?那鲁那鲁那鲁,那格呀鲁,这不成了日本鬼子了?亏这个鲁四想得出!

    “好呀!真是个好名字,老家伙飞机上甩暖壶哩,水平还蛮高的。”我言不由衷的夸赞着鲁四。

    “就是哩。”鲁四有点忘乎所以,“这辈子就是不会写‘八’字,再莫有不会的”。

    小那鲁一学会说话就开始向爷爷提问题,那问题越提越多。

    ——爷爷吔,我吃羊妈妈的奶,羊妈妈吃谁的奶?

    ——憨憨,连这个都不知道,羊妈妈吃她妈妈的奶。

    ——爷爷吔,你说这山泉里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憨憨,山泉里的水是从海里来的,山泉是海的眼。

    ——海在哪里?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带我去。

    ——那鲁长大了,爷爷带你去看海。

    ——爷爷吔,老龟有爷爷吗?

    ——有。老龟的爷爷住在海里。

    ——爷爷吔,山会哭吗?

    ——会。天下雨时就是山在哭哩。

    ——山会笑吗?

    ——会。山笑时漫山的山桃花就开咧。

    ——山会说话吗?

    ——憨憨,刮风时就是山在说话哩。

    小那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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