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日本人的精神比西洋更优越。有这种错误想法的人成了国民的领导人,他们轻视西洋,低估人家的力量,挑起了战争,国民则受骗参加了战争,结果战争就失败了。
跛脚的进步
十八、十九世纪,有着不同政体的世界强国。
换言之,倘若只以国家崛起为最高目标,对于像佩里来航之后的日本帝国这样一个后进国家,摆在面前的榜样就不只是一种政体的国家,它可以借鉴此大国的政体,也可以效仿彼大国的政体。
正如金庸小说里所写,“正派”侠客可以用易筋经、降龙十八掌练就超群武艺,“反派”角色也可以用葵花宝典练出绝世功夫。日本帝国效仿、摸索的,是一条排斥共和谋富强的普鲁士道路。看似金光大道,实则是不归路。
“进步之速,为古今万国所未有”
“今年日本已开议院矣,进步之速,为古今万国所未有。”
光绪十六年,也就是1890年,黄遵宪的感慨之中,不无艳羡之意。
那时,离《五条誓文》的颁布,也才二十来年的光景。可日本帝国的巨变,又何止开设议院?
幕府时代的日本,等级森严,贵贱有别。比如,按照“家康遗训百条”第四十五条,“庶民不得对武士无礼、对直属臣子或陪臣不敬,否则格杀勿论”。武士阶层出身的福泽谕吉,曾这样描述过等级制度的荒谬:“在这种法律之下,好像平民的生命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借来的一样。农民商人无缘无故地要对武士低声下气,在外让路,在家让座,甚至连自己喂的马都不能骑。这岂不是蛮不讲理吗?”
农民商人的地位尚且如此,贱民的处境那就更不用说了。而明治初年的“秽多”“非人”以及其他贱业者加起来,将近40万人。
进入明治时代,短短的几年里,过去连姓氏都没有的农、工、商,统称为平民;“秽多”“非人”等贱民的名称废除了,其身份、职业都跟平民平等;禁止人身买卖;一般平民也可以使用姓氏了;准许华族与平民通婚;所有国民都有迁徙自由和择业自由……
幕府时代,当局严禁农民栽种桑、茶、烟草、漆等作物,并且农民不能从事工商业。明治政府把农民从这种禁锢中解放了出来,1871年,宣布今后农民在地里种植什么,是他们的自由;1872年,又废除了不准农民改就工商业的禁令。
福泽谕吉原本对明治政府期望值并不高,以为它会“把一个值得珍惜的日本国弄得乱七八糟”。看到当局提出四民平等,废藩置县,他一下子又欢呼雀跃了起来:“当时,我们朋友之间如果三五人碰头,就会彼此庆贺,赞叹不已,忍不住要高喊:看到新政府的事业如此兴盛,纵然死也无憾!”
在削弱身份束缚的同时,人民的日子,也眼瞅着有了变化。对于农家的生活,福泽谕吉是这样描述的:“现今若就贫者之贫来和富者之富比较,诚然是贫困的,不过只就一个贫者来论,不得不说生活情况大有改良了。其他姑且不论,仅看改良食物的xìng质,采用食米的增加,足可证明一斑了。”
不过,在福泽谕吉眼里,日本帝国的“进步”可不只是表现在社会经济方面。
在1895年3月开始连载的《福翁百话》里,福泽谕吉提出,评价文明进步的标准很多,其中言论自由与否,尤其是“社会人文之进或退的标志”,“放松对言论的限制并使其逐步自由化,即为文明的进步”。
那么自维新以来,日本帝国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呢?
从1853年到1895年,福泽谕吉把它分为四个时期,每个时期十年。如果对这几个时期的言论情况加以比较,福泽谕吉认为可以发现,“一个时期比一个时期更趋于自由”。第一个十年里,自由言论被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