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多喝,青天白日的,我还得回去读书呢。”嘴上这么说着,秦暮初却还是嘴馋多喝了三四杯,眼见时日不早,三人这才起身要散。
可刚一站起,就见那耶律奇雄脚步虚浮,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大手举起,笑弯了眉眼盯着秦暮初。
秦暮初被他看得浑身毛骨悚然,正要伸手阻拦,猛的就是一具硕大的身躯冲她直直倒下!
“你也太重了!”秦暮初推了男人一把,坐在地上好不尴尬,她把手放在耶律齐雄的背上,轻轻敲了两下,也不见男人回复,只好撇着嘴瞪着齐之勤。
“草原好啊,有人陪喝酒。”
齐之勤来帮忙的时候,秦暮初按着耶律奇雄的胸膛往上推,突然间听到这一句,霎时楞了,也没接着动手。
“怎么了?”齐之勤托小二照顾好耶律奇雄,正好找个时机和秦暮初出门独处。
望着街巷喧嚣,秦暮初毫不避讳地开口:“你金科及第任国子监祭酒,我初入相府,果然,齐胜又有什么动作了?”
少女直截了当地在齐之勤面前直呼当今右相的名讳,若是放在常人身上,早就被拖出去教训一番,可齐之勤却十分自然,他略微皱眉,心有担忧地开口:“暮初,父亲虽强横,但我身为人子,却无法多说什么,只是他若让你做了什么不情愿的事情,千万不要答应。”
“你只叫我千万不要答应,就不想我是心甘情愿,想要为自己这些年的空寂报复?”秦暮初轻点脚尖,圆溜溜的杏眸紧盯齐之勤,只把人看得面红耳赤,才稍稍一侧身,随口捏了个打油诗,“这人是水中白莲花,清纯端庄真雍容;我是乡间野花刺,无礼粗鲁假富贵。”
她边走边说,面上无半点心酸,听在齐之勤耳里,却怜惜非常。
若不是父亲为一己之私将秦暮初带回府中,两人恐怕今生未曾相逢,可若当初秦暮初没有到齐府,或许有其他造化,必不会掺惹这世俗红尘纷扰。
沿街叫卖声层层叠叠,少女窜梭于人海之中,时而回头张望,大力挥手招呼青年过来,时而蹙眉纠结,抓着小贩就个小玩意讨价还价起来,青年静静站在她身侧,挡住所有过往的人群,忽得一个念头,乍起心间——
“暮初。”
“啊?”秦暮初回眸,坚定的眼神让齐之勤把那半句话吞了回去,“你可不要让我放弃为齐胜做事,这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这十四年的心酸生涯。”
若非齐胜,她又何至于颠沛流离?少女抿唇,想到府中的那几个姐姐妹妹,心中已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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