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在面包圈的大小,关键是看厨师的手艺如何。”文思告诉她。
“行行好,”我说。“你们俩争得都快要把耳垂扭下来了。现在还没到耍小聪明的时候。”
“啊哈,”文斯说着,咧开大嘴假笑着。“啊哈,哈,哈。再见喽。”他眨了眨眼睛。“别忘了给我买面包圈。”他慢悠悠地顺着过道回到他的显微镜旁去。
“那么你琢磨出什么门道儿来了没有?”德博拉问我。
德博拉以为我不时地会有预感。他这也是有理由的。一般来说,每隔几个星期就会有几个残忍疯狂的杀手为了杀人过瘾将几个可怜虫砍成碎片,对于这些凶手我能猜他个八九不离十。有好几次德博拉看见我迅速地用手指去触摸别人根本没有留意到的东西。我这个妹妹看在眼里,藏在心头,不声不响地。她的确是块当警察的好料子,有一阵子她怀疑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虽然不知道我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为此她不时地感到苦恼,因为她毕竟是爱我这个做哥哥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当中她也是唯一一个爱我的。这并不是我顾影自怜,而是冰冷而清晰的自我意识。我是一个不招人爱的人。我遵循着哈里的原则跟其他人jiāo往,也建立了一些人际关系,并且还傻乎乎地恋爱过,但都是无果而终。我的体内有某种东西破损了,缺失了,我迟早会被别人当场逮个正着,否则我仍会像那几个夜晚一样干得得心应手,神不知鬼不觉。
我甚至连宠物都养不了。动物都忒恨我。有一次我买了一条狗,这家伙像是没脑袋似的发疯,一连两天没完没了地朝我叫着吼着,我只好把它处理掉。我还买过一只乌龟。碰了它一次之后它的脑袋缩进壳里再也不肯钻出来,几天后就死了。它宁愿死也不肯见到我,不肯让我碰它。
没有别的东西爱我,也不会有什么东西会爱我。连我自个儿都不爱自个儿。我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人,是不值得别人爱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德博拉之外,我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当然,还有我体内那个家伙,但他并不是经常出来玩。即使出来也不是跟我玩,而一定是跟别的什么人。
所以,我对亲爱的妹妹德博拉的关怀是无微不至的。这也许不是什么爱,但我很希望她幸福。
亲爱的德博拉此时坐在那里,满脸的不高兴。她是我的亲人哪。她只是瞪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这一会儿她的话好像到了嘴边。
“嗯,”我说,“实际上”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发现!”
“德博拉,别捣乱,让我静一静。我在跟自己的灵魂进行沟通。”
“老实告诉我。”她说。
“就是那条左腿,凶手没来得及切割的。”
“那怎么啦?”
“拉戈塔认为凶手被人发现了,慌乱之中才没有完成尸体的切割。”
德博拉点了点头。“昨晚上她让我问问那些jì nǚ,看她们瞧见什么了没有。肯定有目击者。”
“啊,反正目击者不是你。”我说。“德博拉,你想想看,如果凶手被人发现而中断尸体切割因为害怕而中途停止”
“那么包裹又怎么解释?”她冲口而出。“凶手花了好长时间来包裹死尸,打扫现场。”她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妈的。而这些都是在中途停止切割尸体之后干的?”
我拍了拍手,得意地朝她微笑着。“这就对喽,马普尔小姐。”
“那也说不通啊。”
“恰恰相反。如果凶手有足够的时间,而他的cāo作规程却没有完成记住,德博拉,凶手的cāo作规程是高于一切的那意味着什么呢?”
“啊,天哪,你干吗不爽爽快快地抖出来?”她抢白道。
“我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