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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衣衫也同样被雨水湿了大半,且还脏了泥水,就像是在泥水里摔了一跤一样,加上那因凉意而微微抖动的双肩,像极一只湿哒哒的小黄鸡。

    纵是白雎对她没有任何感觉,纵是在路旁看到这样一个落汤鸡似的可怜巴巴小姑娘,他也还是会关怀一下,于是白雎转头看向守在门里侧的家丁,吩咐道,着清月来领这位姑娘到庄里换身干净衣裳。

    白雎说完,不再看那瑟缩在角落的鹅黄身影一眼,转身便跨进了门槛。

    白大侠!就在白雎两只脚一齐跨进了门槛时,那一直低头并未察觉到白雎出现的鹅黄身影猛然抬了头并窜到了白雎跟前,然后在看到白雎一张对她淡淡没有任何情感的面孔时,又往旁微微挪了一步,红着脸低着头绞着手指头不好意思道,我,我还想洗个澡

    嗯。白雎淡淡应了一声,跨步径自走了,脏兮兮的小黄鸡姑娘还没来得及欢呼雀跃,便被急急跑来的清月给拖走了。

    夜里,白雎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索性起身下床。

    在看到那摆在桌上的一小竹篮青梅时,白雎稍稍怔了怔,而后走到圆桌边坐下了。

    这小篮子青梅已命人拿去清洗过,如今已没有脏污的泥点子,只有清凉的水珠滚缀其间,烛火微微晃了晃,那沾在青梅上的一滴水珠子往下滑落,白雎抬手,这三年多以来第一次拿起她送到他面前的东西,将一颗青梅放到了嘴边,只听轻轻的咔的一声,白雎咬了青梅一口。

    虽生在扬州,可这是却是白雎人生第一次吃青梅,酸涩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了眉。

    也是这酸涩的味道,让他第一次去想那个执着姑娘的事情。

    那是三年前,在他无力完全阻挡武林人士冲往苗疆后,她跑来找他比剑,起初他是让人轰了她走,奈何她偏不走,说见不到她相见的人就赖在庄里,如此三番五次,他见了她,也大方地与她比了剑。

    不过那倒称不上是比剑,她的剑法简直像娃娃过家家一般,他只使出一层功力的一招就把她手中的剑给打掉了,然后在她委屈得双眼红红时将那被他打落在地的剑拾起,交回了她手中。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不过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举动,甚至没有同她说上一句话,竟让她从没一日间断过地在庄外等了他整整三年,不论刮风还是下雨,不论落叶还是飘雪,甚至不论家家团圆时还是户户过大年时,每一日每一日,她都会含笑出现在庄外,或向他送来夏日的青梅,或向他送来秋日的海棠,或向他送来喜庆的年糕,每一样每一样,即便他从未瞧过她一眼,也从未与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未曾吃过她送来的东西一口,她却依旧坚持不懈地等待。

    如今,已是第四年,或许,他真是太狠心,居然连亲口拒绝她的话都未曾说过。

    一直以来,他总是认为她的事情与他无关,她的事仅仅是她的事而已,她喜欢在外等他多久都只是她的事,因为他的心只有一个人,他心中叫感情的那一块空处再无法为他人而思量,所以,尽管她风雨无阻地等雨无阻地等他三年,他都无动于衷。

    可是今日,他觉得,他真真是太过狠心,竟生生地拖了人家姑娘如花般的三年。

    他虽不曾与她说过一句话,可是他知,她会一直固执地等他,不管他眼里是否有他,那么一个如花般美好的姑娘,怎能把最美好的年华栽在他这样一个心早已干涸沧桑的人身上。

    他还是有良心的,他不能害了这如花似玉的姑娘。

    白雎本已决定次日便和那固执的小黄鸡姑娘说了他的决意,可谁知次日清月却匆匆来告诉他,那小黄鸡姑娘受了风寒,病倒了,正昏睡不醒。

    有那么一瞬间,白雎的心紧紧地拧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平静,让清月去好生去照顾着,本想要与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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