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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让白雎终于抬眸,眼睛看向窗外的雨帘,面上没有任何不忍或不舍之色,语气仍旧淡淡,让她走吧,不管她等多久都是无益。

    主上,若是我等能劝得她走,又怎会等到这第四个年头才劝她走?

    墨衣心有不忍,对于那个执着的姑娘,只怕除了主上,没人能劝得动她,尽管他不经不下二三十次劝她离开了,可每一次她都像没听到一般,依旧坚持自己的,就算他可怜她惋惜她,他也不知怎么做才好了。

    你们也觉得我狠心是吗?白雎浅浅一笑。

    墨衣不敢。墨衣连忙垂首应声。

    有什么敢不敢的,整个山庄的人都觉得我铁石心肠,我又不是不知道。

    白雎依旧浅笑,墨衣默不作声,良久,墨衣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上,这么多年了,您还放不下她吗?

    白雎没有回答,墨衣也没有再问,拿了那装满青梅的小篮子,出了书房。

    墨衣走后,白雎嘴角的浅笑才慢慢淡去,最后靠到了椅背上,轻轻阖起了眼。

    他又何尝不这么问自己,这么多年了,他还放不下她吗?

    窗外雨依旧,仿佛能感知到这人世的悲戚一般,下得淅淅沥沥,一滴一滴,落在人心。

    翌日,家丁依旧提着一小篮子新鲜的青梅站在书房院子的月门外,白雎依旧瞧也没瞧一眼直接走进了月门,依旧是墨衣将青梅接手送到了白雎面前。

    这一日,白雎瞧出墨衣的眼神里有异样,只是墨衣没说什么,他便什么也不问。

    再也不问。

    再一日,情况如昨,只是墨衣眼里的异样更甚,白雎依旧什么也没问。

    第三日,还是一小篮子的青梅,只是这一向以来呈到白雎面前来的青梅都干净净的,今日却是沾满了泥点子,将竹篮放到桌上的墨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雎看着那沾了泥点子的青梅,一向淡然的眸光倏地跳了一下,在墨衣还未察觉的情况下很快恢复平静,只淡淡道,墨衣,想说什么就说吧,在我面前你可是从不顾忌的,如今倒学会欲言又止了?

    主上,我觉得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喜欢听的,不如,您自个到大门外瞧瞧?

    关于那个执着姑娘的事,就算他挺担心,却还是不敢在主上面前乱扯,也趁此机会让主上自己轰了她走,省得以后让他们去轰,他们可没有将她轰走的本事。

    白雎沉默,对于墨衣的话没有作答,只垂眸继续看书,仿佛墨衣所说的话他未曾听到过一般。

    墨衣无声地叹了口气,正欲拿着那篮子沾满泥点子的青梅退下,白雎却奇异地开口了,说出的话更是让墨衣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雎说,这篮梅子,留下吧。

    墨衣拿着小竹篮,一时怔愣得回不过神来,白雎又垂下了眼睑,道,既然墨衣想吃,便拿去吧。

    不不不,打死我也不吃这玩意!墨衣赶紧将小竹篮重新搁下,然后一溜烟急急跑了,生怕跑慢了白雎会反悔一般。

    自墨衣离开后的半柱香时辰内,白雎手中的书卷再没翻过一页,白雎抬手轻轻按了按眉心,将手中书卷放下,站起身取过了放在门背的油纸伞,撑开,离开了书房,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白雎的脚步很慢,似乎每一步都在思考着些什么,而后自嘲一笑,便稍稍加快了脚步往山庄大门而去。

    然后,果不其然的,他在大门外左侧的角落里,看到了这三年多以来从没有一日在这藏剑山庄门前间断过的鹅黄色身影,只是这鹅黄色身影不像往日里一样一见到他就兴奋得蹦到他面前,然后笑得两颊桃红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如今这鹅黄色身影蔫巴巴地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脸膛埋在臂弯里,乌黑的秀发被雨水湿了大半,有些乱糟糟地贴黏在她脑袋上,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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