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便暂且压下了。
也是在清月说了小黄鸡姑娘病倒的那一刻,白雎才明白那固执姑娘身上的泥水和那青梅上的泥点子的联系,以及墨衣这几日眼神异样的原因,想来是那固执姑娘前几日便受了风寒,昨日在来山庄的路上当是脚步虚浮得跌了一跤,也难怪他昨日见她的脸色青白得那么厉害。
白雎站在窗边,伸手拨了拨窗外满是水珠的竹枝,指尖拨凉,将感情放在他这种早已心灰的人身上,何必呢,不过伤了自己而已。
可是到了晚间,白雎面前还是出现了一小篮子新鲜的青梅。
白雎看着出现在他书房门前,依然一身鹅黄衣裳,手里提着一只小竹篮却满脸通红连喘气都是吁吁的小黄鸡姑娘时,一瞬间的怔忡后是倏地沉下了眼神,奈何小黄鸡姑娘烧昏了头没看出白雎眼底的寒意,只笑得眉眼弯弯地将小竹篮往他面前递,声音因烧热而软软道,白大侠,这是今天的梅子。
小黄鸡姑娘站在书房门外,白雎站在书房内,白雎没有说话,也没有请她进屋,小黄鸡姑娘便笑着把手中的小竹篮轻轻放到了门槛外,有些小心翼翼地软软道,那,白大侠,我把竹篮放在这儿,白大侠若是,若是不想吃,就扔了吧
小黄鸡姑娘说完,匆匆转身就要走,也就在她转身要跑的时候,白雎叫住了她。
穆姑娘。
小黄鸡姑娘的脚步顿时钉在了地上,然后不可置信地回头,不可置信又兴奋地看着白雎,道,白大侠,你知道我姓穆?
穆姑娘当初找我比剑时便报过名姓的,白雎神情淡淡,仿佛没有看到小黄鸡姑娘那立刻衰灭的兴奋,边转身边道,穆姑娘,白某煮了茶,来饮一盅如何?
小黄鸡姑娘讷了讷,眸光明灭不定,却还是开心难掩,跨进了书房的门槛。
书房布置得很简洁,小黄鸡姑娘没掩饰她对这书房的欣赏,想来这便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白雎沏了两杯茶,小黄鸡姑娘揪着手指头小心翼翼地在茶几的一侧落座,一边心砰砰跳地偷偷看白雎,一边伸手去捧茶杯。
穆姑娘出来这么些年,可有想家人?
就在小黄鸡姑娘轻轻抿起一口茶的时候,白雎的声音淡淡响起,小黄鸡姑娘的手一抖,茶水立刻烫了她的嘴,让她猛地抬起头不安地看着白雎。
只听白雎又道,声音淡淡却温和,穆姑娘三年不曾归家,令尊令堂定是担心坏了,过两日穆姑娘的身子舒爽了,白某让人送穆姑娘回家。
小黄鸡姑娘猛地站起身,手中茶杯啪的一声摔破在地,只见她紧紧咬着下唇,仿佛用尽了极大的勇气道,我不回去。
不回去?穆姑娘不回去,是要在我藏剑山庄继续蹲着吗?还是等着白某娶你?
白雎在一瞬间似乎变得咄咄逼人,就像不知怜香惜玉的冷心人。
小黄鸡姑娘将下唇咬得出血,双手紧紧抓着衣角,双肩一耸一耸,白雎终是无奈,一声轻叹,和声问道,敢问穆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二十。小黄鸡姑娘声音低低道。
白某今年已是三十七,论年岁,足以当穆姑娘的爹了,就算白某心中有穆姑娘,白某与穆姑娘,也是万万不合适的,所以,穆姑娘,听白某一言,回家去吧。
我不在乎年岁!小黄鸡姑娘猛然抬头,眼睛红红地冲白雎喊了一句,然后在白雎微微的怔忡中又很快低下头,将衣角揪得更紧了。
整个书房陷入了沉默,唯闻屋外似乎不知停歇的雨声,久久,久得白雎都无法忍受着令人压抑的沉默正欲开口时,小黄鸡姑娘却先他一步开口了,声音很轻很轻。
我知道,白大侠心里的人,是那个苗疆姑娘。
白雎震惊。
我本来就打算要走的,不会再缠着白大侠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