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进行小投。”显然,这里的“人”就是资产者。
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把资产者的本性泛化为一切人的本性,提出“经济人”的假设;把资产者的诉求——在身份上确立与封建君主同等的人的地位,建立国内统一的自由贸易市场c在法律上确立私有财产免受封建君主侵犯的平等权利——泛化为一切人的诉求。从人性出发说明资本主义制度产生的合理性,历史不再被看作是天神c上帝c绝对观念或某个英雄人物按一定目的所创造的,对于完成反封建的历史任务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但是,把资产者的人性泛化为一切人的人性,把资产者的利益诉求泛化为一切人的利益诉求,就把资产者与劳动者的差别抹杀了。等量资本获得等量利润的自由平等,把劳动者不能选择不反复出卖劳动力的不自由抹杀了,也把资本无偿占有劳动的产品c劳动者不得占有劳动的产品的不平等抹杀了。
资本强制劳动者持续地生产剩余价值是资本主义制度存在的第一要务。然而,资本的强制采取了与奴隶制或封建制生产截然不同的方法。“在资本中,工人的联合并不是由于直接的身体上的强制,并不是由于强制劳动c徭役劳动c奴隶劳动而成为被迫的;这种联合所以成为被迫的,是因为生产条件是他人的财产”。组织对无产者的剥削仅仅依靠保持他们一无所有的状态就可以了,即依靠“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有制”本身就足够了。自然而然地,保护“财产权利神圣不可侵犯”成为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存在的全部意义。
国家掌握在资产阶级手中。资产者赋予国家的权力只限于私人利益和竞争必要的范围,这是资产阶级组织国家政权的原则。“国家不外是资产者为了在国内外相互保障自己的财产和利益所必然要采取的一种组织形式。”“资产者不允许国家干预他们的私人利益,资产者赋予国家的权力的多少只限于为保证他们自身的安全和维持竞争所必需的范围之内;因为资产者一般以国家公民的姿态出现只限于他们的私人利益要他们这样做的范围之内。”资本主义竞争只需要一个提供私人部门不能提供的公共品的政府,按照公共产品提供的效率原则组织国家政权,强调权力来自下级的让渡。这要分两个层次来解释。
第一个层次,地方自治,强调“中央权力来自地方”,保证贴近市场参与主体的基层政府拥有充分的自治权。为什么尊重地方权力?“那些使一定的生产力能够得到利用的条件,是一定的社会阶级实行统治的条件,这个阶级的由其财产状况产生的社会权力,每一次都在相应的国家形式中获得实践的观念的表现”。资本私有权和社会化大生产所要求的“生产力能够得到利用的条件”是什么呢?竞争。“他们不承认任何别的权威,只承认竞争的权威,只承认他们互相利益的压力加在他们身上的强制”。首先,竞争要求“在一种商品上只应耗费生产该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这在商品生产的条件下表现为竞争的外部强制”。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是“在现有的社会正常的生产条件下,在社会平均的劳动熟练程度和劳动强度下制造
某种使用价值所需要的劳动时间”。“社会平均的劳动熟练程度”要求劳动力大致具备相当的身体素质c教育程度和就业技能;要求劳动力的再生产(包括子女教育c养老)水平均质化。这就要求劳动者的流出地区提供大致相同的医疗卫生c教育c社会保障等公共产品。其次,“由竞争造成的一切关系,如地方局限性的消失c发展交通c分工的发展c世界贸易c无产阶级c机器等等”。所谓“地方局限性的消失”,除了打破商品c资本c劳动力的地区流动障碍之外,各地方政府为工业提供大致相当的交通c物流c信息等基础设施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上述两点归结到一起,竞争的压力才是资产阶级政权根据“公共产品配置有效性”“选择”地方自治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