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棋会睁开迷蒙的睡眼,所对上的便是左父满是嫌弃的眼神,如同看一只随时可以被自己踩死的蚂蚁一样。
这种刺鼻甚至于辣眼睛的味道,让钟棋会一瞬间便完全清醒了过来。
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被倒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排泄物,而左父已经转身准备离开卫生间,并说道:“二十分钟之内,把这里打扫干净,否则的话。”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阴狠地笑道:“我敢保证,同样的待遇会出现在乔蕴的身上。”
听到这话钟棋会瞬间没有了所有的脾气,甚至完全忘了在一分钟之前,自己被左颖的父亲用恶毒的手段侮辱过。
他几乎立刻就从这群污浊之中跳了起来,没有去管自己身上的东西,而是略略皱着眉头,开始仔仔细细清理起被左父泼尿泼粪的卫生间。
在清理的过程中,他偶尔抬眸,看到光洁的马桶,一瞬间苦笑了一声。
这种东西尚且干净,自己却被用这种方法而侮辱。
不过就算钟棋会有这种悲哀的想法,但他也丝毫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生怕自己做得慢了一些之后,同样的遭遇会降临在乔蕴的头上,他不知道乔蕴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二十分钟过后,左父果然准时推门进来了。望着光洁的卫生间,他倒是笑了笑:“没想到堂堂钟氏总裁,收拾起家务倒是真的有一套。”
说到这儿,左父脸上又露出了几丝阴邪:“这次我就先放过乔蕴,不过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事情。”
听到这话钟棋会有些心凉。
在之后的几天,钟棋会时常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前来左家的时候乱了的方寸,可无论他怎样去想,始终想不到一个周密而又详细的计划,想不到怎样能够在左父完全不知觉的情况下,为他埋下“一颗手雷”,最终却也只能苦笑,自己这次好像是真的栽到了这个老狐狸的手里。
左父好似是想尽了办法,用尽了能够使用的各种手段去侮辱钟棋会,并让他的身心整日处于疲惫当中,钟棋会曾经试图提起乔蕴的事情,但左父只是冷着脸告诉他,现在自己还没有折磨过乔蕴,但若是他再提,难保自己不会采取什么措施。
听到这种话,钟棋会甚至是觉得自己的所有言论都被限制了一样,如同被关入了牢狱之中,却还是要受到种种侮辱,甚至几天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的钟棋会,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心都处在被折磨的环境当中。
不只是没有饱饭,甚至完全没有一顿正常的饭。
钟棋会曾经亲眼看着左父将一袋狗粮加入了白米饭当中,并阴笑着对他说道:“这些都要吃了,剩一粒,我就用这个,在乔蕴的身上,划下一道。”
说罢,左父便亮起一个闪着寒光的匕首。
钟棋会觉得自己的心简直痛到了极致,二话没说,低下头便将这些东西拨入了自己的口中,他觉得悲哀而又无措。
只是在这时候,看到不远处的那条拉布拉多,用闪着光芒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钟棋会又觉得更加悲哀。他甚至从一条狗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
钟棋会一度幸运自己只是默默被左父折磨,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所以这种屈辱感不知道少了多少。
但让钟棋会根本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所作所为,每天都会在那个有着昏暗灯光的小房间里放映一边。
起初,乔蕴看到钟棋会的身影,不知道有多惊喜。
但她的表情从钟棋会答应左父留下的那一刻起,便完全僵在了脸上。
之后,看到钟棋会被侮辱的画面,看到他疲惫的眼神,看到他默默承受一切的表情,看到他如同最卑微的人一样,完全不懂反击,承受下所有的东西之后。
乔蕴的眼泪根本没有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