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婉婉这个女人有点小聪明。
但有时,人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见叶展秋又是给人端茶又是给人倒水,自己则像个贵太太一样坐在椅子让认伺候着,不由在心里暗生得意。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曾经在叶展秋面前那么窘迫,那么难堪,可如今她不也一样进了豪门?
侧头看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邢婉婉有点庆幸,虽然她的男人没有宋城阙这么年轻这么英俊这么有作为。可最起码,他是爱自己的。在家里,他会吩咐阿姨将她伺候得妥妥帖帖,出了门,他也会给足她面子。她吃的、住的、用的无一不是上品。明明还没嫁进季家,她却早已享受了季家二夫人的所有待遇。
反观叶展秋,呵!也不过如此。走出去倒是光鲜亮丽,实际上还不知道每天在宋家要看多少人的脸色。
这样想着,邢婉婉勾了勾嘴角,冲不远处的叶展秋喊了一声,“小秋。”
叶展秋听到这喊声,感到非常诧异,她还以为邢婉婉会永远当作不认识自己呢,毕竟游轮上的事情邢婉婉一定不想旧事重提。
可既然被喊了,叶展秋也不能当做听不到,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转头看过去。邢婉婉正端坐在一张垫了软垫的竹椅上,左手拿着把水果叉子,右手亲昵和季家老二十指相扣着。
季家老二有点好奇于这俩人是怎么认识的,便侧头问邢婉婉,“你和宋太太认识?”
“可不是。”邢婉婉放下叉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副和叶展秋很是熟悉的样子,走过来一把勾住她的手臂,说:“我之前在一个游轮上就和小秋相熟了,她还在那儿介绍了几个朋友给我认识呢。”
几个朋友?叶展秋侧头看看邢婉婉。游轮上她们共通认识了就那两个人。除了张静,只有齐言。她怎么会说几个朋友?
哦!叶展秋很快就想明白了。邢婉婉这是在威胁自己呢,她以为自己和齐言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叶展秋在心里不由冷笑起来。
季家老二笑着说:“既然这么熟悉,之前也不见你们打个招呼。”
邢婉婉嗔怪地说,“实在是小秋太忙了,我从进门就没见她闲下来过。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上来打扰她做事儿。”她看向叶展秋,“你应该跟家里人提提意见的,像今天这么多的客人,请位阿姨来帮忙,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她语调怪异,明显话中另有深意。院子里的人大多都听出来了,但谁也没插话附和,也都不出言反驳,只是沉默了片刻,纷纷转过头去,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季家老二也听出邢婉婉意有所指。他不傻,可不想轻易得罪了宋家任何人,于是轻咳了一声,想让邢婉婉坐回来,别生事。
邢婉婉却完全没注意他变化的脸色,依然勾着嘴角,拉着叶展秋,要说什么。
却不想,远处的温映鸿早就注意到这边情形了。见自家儿媳妇被一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伴着脚,甚至为难。温映鸿面色阴沉了好几分,她朝这儿冷冷地喊了一声,“小秋。”
叶展秋循声看过去,就见温映鸿脸色不善地朝她招了招手,说:“过来一下。”
“不好意思,我过去一趟。”叶展秋借机撇开了邢婉婉搭在自己腕上的手臂,朝她恬然笑笑,转身向温映鸿那边走过去。
邢婉婉这下更得意了,心想,这对婆媳关系一定不怎么样,要不然温映鸿对着叶展秋说话,怎么不给个好脸色?
实际上,叶展秋也正觉得奇怪。温映鸿从商多年,雷厉风行惯了,平日里不苟言笑很正常。可对着家人她一向还是很随和的,更何况今天这大过年的,本该高兴。她怎么偏偏一副被人得罪了的神情?
走到近处,温映鸿也没直接说,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