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群人到医院时,琴姨正在给奶奶捏腿。奶奶不太高兴的样子,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什么。琴姨边给她捏腿,边像哄小孩一样地哄着她。
叶展秋他们进来,奶奶的脸顿时便多云转晴了,笑着说:“都来啦?苗苗,这才几天啊,你个子又长了。城阙,快进来坐,别跟苗苗这大粗柱子站一块儿。”
叶苗忙抢在前面先坐下了,说:“我高,我先坐。”
大伯母走到床边来问:“妈,你刚才在和琴姐说什么呢?”
琴姨还没来得及张嘴,奶奶就制止了她,“不准说。”
“哎呦,还有秘密嘞。”大伯母笑着对奶奶说:“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中午小秋特意给你炖的汤,我问过大夫了,你少吃一点没问题。”
叶展秋从进来以后就站在奶奶床边,奶奶正抓着她的手臂在空中摇来摇去。
琴姨说:“东家既然来了,我去主楼拿个东西,护士刚才通知我过去一趟,你们先坐着聊吧。”
“行。”大伯母把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开了盖子,“还热着呢。”一会儿又嗅了嗅鼻子,皱眉问:“这屋里是不是有什么味道啊?”
走到门口的琴姨这才想起来,忙又转身回去,拿走了床底的一个脚盆,“是姨的裤子脏了,有点味儿,我把它放门外吧,反正也没人会拿。一会儿回来了,我就给她洗。”
怪不得奶奶刚才不高兴,应该是在埋怨自己。
叶展秋走过来说:“我拿去洗了吧。”
琴姨说:“不用,这两天洗漱池停了热水,水凉,你就别碰了。”
叶展秋却很坚持,“我来吧。”
琴姨知道她也是一片孝心,每次过来总想着要为奶奶做点什么才舒服,也就没再阻止,让她把盆拿走了。
宋城阙在病房陪奶奶他们聊了会儿天,迟迟不见叶展秋回来。他和大伯说了一声后,去门外走廊转了转。才走出去没多远,就见走廊尽头处,叶展秋正和奶奶的主治大夫站在一块儿,不知说着什么。叶展秋始终低垂着头,静静地听着大夫的话。
装着衣服的脚盆放在离她不远的地面上,里面的裤子已经洗干净,挤过水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大夫和她交代完便告辞离开。
叶展秋却还在原地继续一动不动地站着。
大夫是认识宋城阙的,走到他附近时,恭谨地喊了一声,“宋先生。”
这边的动静总算让叶展秋回了神,她有些恍惚地转头朝这边看。
宋城阙朝那大夫点了点头,就朝叶展秋方向走过去,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叶展秋挤出丝笑来,走向病房,可刚走了两步她又想起洗衣盆还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回去端。
宋城阙还鲜少见她这样魂不守舍,问:“是不是奶奶情况不太好?”
叶展秋把洗衣盆卡在腰间,边走边说:“也不是,大夫说的还都是那些老话,治疗效果已经算比较好的了,但让我们也要有心理准备。”
两个人已经快走到病房门口,宋城阙也就没再多问。
屋里,大伯母正把保温瓶收起来。叶展秋走进去前便调整好了情绪,她把衣服盆直接端到阳台那边,边问奶奶,“奶奶,你猜,我在你口袋里翻到了什么好东西?”
奶奶说:“那条裤子都好久没穿了,袋子里哪来的东西?”
“你还不信呢?”叶展秋笑眯眯凑到床边来,拿证据给奶奶看,“看!十块钱,都被我泡湿了。”
奶奶也觉得挺奇怪的,“我又不出门,口袋里哪来的钱啊?”
大伯说:“肯定是藏了很久的私房钱,腾了一个又一个口袋,竟然被小秋你给发现了。”
奶奶想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