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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对范忠庭道:“少东家,这却也是奇,往年我晋北一带尚无过年进饭庄聚餐的道道,逢年过节,一家人莫不都是守了老婆娃娃热炕头团圆守岁,今年却是怎的了,竟要齐齐聚了饭庄过年?莫非这大同人都移了俗么?”范忠庭笑道:“王掌柜岂不听得这人原有从众随大流的心性么?有了牵头的,自有后来者。况那大同家商户众多,恰是年关,自是银钱富足。往年再多的银子不过花销安置却只是守了一处院落,自己消受去,谁看得见?这下有个铺排的地方,一是可显了阵仗,示了富足;二是在饭庄过节,赶个新潮,移移俗,吃喝完抹抹嘴走人,用不得刷碗洗锅,岂不是省事省时省心?”范理阳亦笑道:“漫说我‘天香居’,就是别的饭庄也沾了光,王掌柜可是知道,这节下各饭庄从腊月二十三小年到正月破五间莫不关门打烊,让伙计儿放些假日回家过年,何曾有年根下开门营业的?即便营业,何曾有个客人影子?现下倒好,客人在我这定不下,竟到别的饭庄定去了,眼见得这个规矩竟是移了年俗。北街‘玉年堂’饭庄何掌柜,就是大同本家,从不到我‘天香居’串门,前天晚间却稀罕的来了,一进门便拉了长脸叫嚷着要找贺掌柜算帐!”

    说到这儿,范理阳蓦地停了,看一眼众人愕然的眼神,慢条思理地喝了口茶水,故作一番咳嗽。姜献丰边上急道:“你倒说说,为何要找贺掌柜算帐,那何掌柜我自认得,本不想往来,却来算帐,算得什么帐?欠了他银子么?”

    范理阳忍了笑,道:“我们也纳闷。你道这何掌柜怎么说的?那何掌柜说,真正让你们‘天香居’害得惨了,竟是连个消停年也过不得,整整楼上楼下十三张桌子,从年三十至初五却全被定了去,不定还不依。这是怎生说的?我当时笑着道,何掌柜现下淡季也有了进项了,还愁些甚?那何掌柜道,只定了不足一千两的酒席。他娘的,我那饭铺怎的只能放十三张桌子,若有你‘天香居’这摊仗大,倒好了!”

    “哈哈哈!”

    “嗬嗬嗬!”

    少顷,范忠庭一脸喜色道:“好,不想竟是如此场面,自没料到。原想不过试个新法,多少得些利润来,却不想竟是大家得利c百姓称心,真正是商家之福!”

    说着,那脸色愈见笃定坚毅。

    “王掌柜,姜大哥,理阳兄弟,你们且听着,即便此次真的被那彭世农掏空了底子,便是尽换了绸缎庄铺,那牌子却是不换。我天延村‘天香居’c‘天亨堂’已在大同百姓心里扎了根c定了势,任是那邪风吹不倒c千钧重担压不垮的!古往今来,商家济世通货,莫不是以赢得那百姓方便c商界认可为己任。殊不知,顾客的心思c百姓的口碑就是把量衡我商人做买卖实诚与否的秤盘!彭东家,天延村这铺号大同府是开定了的!”范忠庭道。

    众人听得莫不情绪激昂,感慨万千。范理阳竟觉全身血气顿涌,大声道:“少东家,你且说,如何做,我等众人当赴汤蹈火c万死不辞!”

    范忠庭笑道:“这且不是上战场,何须提得那死啊活啊的。”范理阳吐了吐舌头道:“我这不是着急嘛!”范忠庭坐了炕沿,取了杯茶水来,道:“彭东家那边如何动向,打听得怎样?”范理阳冷冷一笑道:“这老家伙,听得人说,他这次要动些大阵仗,竟要弄一个车队来,并放了风去:要把天延村‘天亨堂’撑得动弹不得,倒选了好日子来。”范忠庭浓眉一挑道:“哪天?”范理阳道:“腊月二十三,小年节!”王延年道:“倒会挑日子,显见得也是个人物,倒似明着来了。”范忠庭笑道:“管他明着来也好,暗着来也罢。他有多少货物来,我是吃定他了,不是要组一个车队来么?好,我们也给他一个车队,腊月二十三,我们押银车进大同城,风风光光地从南门进城,从北门出城,直达御河桥!”

    范理阳听得甚是兴奋,悄悄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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