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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没进来。”

    众人大奇。王延年叹道:“见怪不怪。这山阴腊月里收保护费是多年的事了,自顺治四年秋大同总兵姜襄兵反那年为防乱兵进城便设了的。”范理阳惊讶道:“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这规矩现在竟还留着,没人管么?”王延年摇头道:“谁管这些事,谁又能管了这些事?我等倒习惯了,逢着哪一年不收钱了,倒不敢进了。”一番话说得众人大笑。

    姜献丰道:“理阳兄弟难不成身上连五文铜哥也没得带么?”范理阳便将进城偷偷贿赂看守城门兵士的事略略说了。半晌突地想起什么似的,道:“少东家,那看门的兵士竟如何得知我天延村运银子的事来?”范忠庭抬头看了看王延年,又看了看姜献丰等人,笑着不语。王延年笑道:“城里的百姓还不知道么?我们就是要让这沿途百姓商家都晓得,我天延村不光拉了银车来,还要在大同府做得大买卖!”范理阳愕然地看着众人,却是不解。

    姜献丰将他一把扶了桌边坐下,道:“理阳兄弟,你先喝些热水,听少东家给你讲来。”范忠庭敛了笑容道:“此番阵势,已由不得我等。原地踏步自是等死,倒不如来一番抗争,虽未必有网破之势,却断不至于死得不声不响,兴许还有些转机。商家经营,竞争原是常理,万没料得如此险峻。我等在大同开饭庄c开当铺,那条条莫不显了秩序井然,框框莫不示了规范精明,这原是商家百余年来不可多得的创新之举c创业之举,岂是那墨守陈规c不思进取之平凡商人想了去c做得到的?纵观天下万世,自有推陈出新c后浪趋前的势头,便是当那露头的椽子c破土的草根,虽先经得些风雨历练,却是一派生生迹象,倒比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好些。”王延年道:“千古万物莫不是此情此理,只是当眼下这个坎虽是备足了想头c筹好了棋步,恐那大同家不依常理,怕是有些担忧。”范忠庭笑道:“王掌柜,你且不必担心,我料定这彭世农断不会为将我范家挤出大同下大血本,那得白花花的银子,那是血淋淋的肉筋,你当他不心疼么?尚非你死我活之争,争只不过争个名,立稳脚根而已。我今以慨然之态示之,一是为不屈,二是为让全大同商家看看,我天延村原不过以诚待客,方便物流通达,并没有丝毫霸市欺行的企图。如此做法,不过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范理阳盯了许是几日未理得胡须,竟有些许沧桑意味的范忠庭,心道:几日不见,竟是深沉多了,话语间竟是此等天地无惧c分毫不让般强硬,显见得是授了老东家的意思,成竹于胸。想想那院外十余辆银车,自是长舒了口气。

    “理阳兄弟,‘天香居’c‘天亨堂’的新规公布了没有?大同商家是何态度?”范忠庭道。范理阳笑道:“恰是那一石激起千层浪,万没料到竟掀起如此大的波动来。大多商家虽嘴上不言,瞅那眼神,自是料想不及。有些生意往来的商家莫不悄悄说,莫道你天延村铺柜从代州繁峙一路北上杀来,实实经营有法,我等自愧不如。至于那百姓民间,更是好潮不断。少东家,你可不知,仅是那饭庄从初一至初五的饭局也全部定得满满当当,后来赶不上趟得或当了面或背后嚼舌头竟纷纷怨怪起贺掌柜来了。”王延年奇道:“如何怪怨得贺掌柜来?”范理阳笑道:“一两银子二十个菜,一天却只限了五桌,换了是你王掌柜,没挨上号,你难道没得骂:如何只限了五桌来!”众人听了,竟是大笑。

    范理阳喝了口热茶道:“这且不算。现下已是定了六十余桌饭菜,除了五天内那二十五桌限量外,其余竟都是乘了势头,争着要到饭庄过正月的客人。定桌子压银子的挤了个满,你压五两,我就压十两,你压十两,我就压三十两!争着定席面。”王延年道:“这是为何?”范理阳笑道:“还不都是为争那桌子?别说席面,这桌子显见得倒金贵了,倒没人提那席面标准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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