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意不错。”?悠然的声音响起,洛九歌轻轻拍掌,桃花眸泛着盈盈的神采。
蓝凤祭长睫扫过清眸,忽然一笑,“战场上,如何能够婚嫁?”
“哈……如何不能了。”洛九歌朗然地笑,像满树桃花纷纷落下,“喜事一桩,冲冲晦气,反而会加快胜利。”
蓝凤祭余光扫了一眼,仿佛是在确认他的神色,“难怪太子这样高兴。”
洛九歌道,“此事啊,你们不用担心,由我操办便是。”
蓝凤祭一阵头晕目眩,抬手按住眉心,“太子有心了……若无法流掉,便再说吧。”
钟歿开了药方,恭敬地呈上来,“此药烈性太重,容易伤及身体,女王陛下勿怪罪老夫多嘴,老夫还是希望陛下能多留一些时日,留待观察。”
蓝凤祭勾唇,语气决绝,“多谢钟医师的关心,只是焰皇不及时除掉,一个月后,煌离大陆将会彻底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罪责,朕可担待不起。”
洛九歌抬眼看向修凌,眸中含着嘲讽的意味。
是的,从一开始,他便从修凌身上察觉到对他似有若无的排斥和敌视,作为男人的直觉,那似是担心他与他抢女人,女帝风华绝伦,天下无双,他能背负上这样的误会也是一种荣幸,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要么独去,要么与女帝同去,就是不愿与他同行,可真是小肚鸡肠,心胸狭隘。
修凌磨着杯盏,眸色一派幽深,银色面具下,脸上仿佛是吃了死苍蝇般难受,“我与太子殿下一道去吧!你留在这里。”
洛九歌差点笑出声来,一本正经地道,“如此,女帝倒是比较安全。”
蓝凤祭沉默了下来,既然修凌松口,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可是,她怎么感觉……好奇怪……
修凌看着她,眼神复杂,仿佛含了许多无法说出的话。
倘若孩子流不掉,她肚子日渐隆起,他娶她便成定局,若孩子流掉,他和她,几乎一生没有希望结为伉俪。
胎儿的亲生父亲,就坐在眼前,雍容华贵中透着潇洒玩世的轻松。
这真是一个讽刺。
之所以不愿和九渊太子同去,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与这个人合作。
为什么,不死彻底一点!
手指缓缓收紧,终究还是松开。
临别的时候,修凌又叮嘱了钟歿许多,最后对女帝道,“我准备了一些话本子,你若累了,可翻来打发时间,所有的布阵图已经准备好,有各大将领在,你无须太过操心。”
日头逐渐滑落西天,余晖笼罩在天地之间,上空的云层被氲成一片橘红,大风呼呼从风泽域刮过,洛九歌早已骑上马匹,一袭蓝裘透着清冷孤寂,然而,他抬眼眺望着天边,眸中有温暖的星辰之芒在静烁。
在人间,孤独来一场,毫无牵挂,好不自在。
然而,他不知道,他潇洒风流,一切不放在心上的态度,看在一个女子的眼中,是那样的痛苦又欣慰。
蓝凤祭收回眼角余光,莞尔一笑,“你也要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及时传书过来,如果打不过,不要硬撑着。”
修凌俯身,在女帝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是告别之礼,并不过分。
蓝凤祭垂下长睫,眸色一黯。
修凌翻身上马,一策马鞭,栗色大马向西天奔去。
洛九歌眉头一皱,至于么,也不提醒一声,况且……
他不由得摇头,本来修凌的马匹也是白马,眼下却换成了栗色,是为了不与他相同吧!
他不介怀地策马而去,忽然,下意识地,一种冲动促使他回头,不由得微微一怔。
帐前,一袭凤袍的女帝在风中玉立,乌发舞动,凤袍掀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