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倾城遗世,像是最孤寂的王者。
颜容清媚,泛着些许的惆怅,目光合着残阳余晖,都尽数落在他身上,心中像是被什么一撩,带起些许的无措,他微蹙着眉回头,见修凌尊主行在正前方,不由得了然一笑,心处的疑惑顿时释怀。
修凌尊主,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知足的男人吧!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西天尽头,蓝凤祭才收回视线,今日天气还算温暖,她吩咐下人将软榻抬出来,懒洋洋地倚着,将洛九歌步下的布阵图一张张翻来看。
果然,比她布置的要成熟许多,还在她的基础上进行了创新和完善。
得师傅真传的,恐怕只有师兄了。
那时她以为,女子以后是要嫁人的,行军布阵没必要学得太深,便不如九歌专注,然而,由于天资聪颖,终究还是了解了不少。
那时她想,倘若发生战争,有师兄挡着,她什么也不怕,不曾想如今虽然结盟,护她的,却不是他。
“公主,你要去哪儿?”
不远处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蓝凤祭挑起眼尾,余光瞥去,只见毓世骑上了一匹枣红马,正调转马头向西。
看着前来阻拦的大将,毓世扬眉道,“楚统军,本公主要去落焰大陆杀焰皇,这儿就交给你了,一切听从女帝的安排,啊。”
说着还向蓝凤祭颔了颔首,“蓝姐姐,你好好养身子,我走了呀。”
蓝凤祭微微一笑,并未阻拦。
楚统军还想阻拦,毓世一扬马鞭,向西天而去,嘴里还念念叨叨,“哼,该死的洛九歌,不让我去,我偏要去,你能把我扔回来不成?”
蓝凤祭的目光重新落在布阵图上,才发现有些看不太下去,风撩起她的头发,掠过眼际,她眯起眸子,还是在乎的吧,尽管他解脱了出来,她还是不希望,有个女子陪在他身边,虽然毓世是个不错的女子。
罢了罢了,由得天意去!
她的手覆在腹部上,有些微的颤抖。
她神色微动,两匹马从东边驰骋而来,是杀弦决和冷夕容。
冷夕容已经恢复了大概,神采奕奕。
马匹在帐前停下,两人下马来,杀弦决怀中还抱着一样东西。
行过了礼,蓝凤祭看一眼冷夕容,“都好了?”
“谢女帝关心,如今身体无恙。”冷夕容感激地道。
杀弦决将被锦布包裹着的盒子取出来,道,“送殿下到九渊后,殿下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女王陛下。”
蓝凤祭接过,纤美的手指打开盒子。
一件叠得齐整的婚衣,静静地躺在盒中,上面有污渍,有洗得发白的痕迹,还有破碎的褴褛。
是啊!这件衣裳,九歌从来舍不得脱下的,谁要脱他与谁拼命,在从夜影楼纵身一跃之前,他终于肯亲自脱了下来。
蓝凤祭吩咐人多准备几个酒菜,道,“殿下了断之前,可有什么异样?”
杀弦决道,“很沉默,但依然痴傻,回九渊的时候,还吹奏了倾城曲。”
“在沉默之前,他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这一直是她未解的谜团,按理来说,以九歌少年天性的执著,是不会轻易想到自杀的。
他一直苦苦等着她回去,知道她还活着,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心?
杀弦决沉吟了一下,“我只告诉太子,女王陛下有修凌尊主照顾,让太子不要担心……”
冷夕容霍然侧首,目光古怪地看着他。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杀弦决脸上浮起了懊恼之色,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原来,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原来,原来如此。
当意识到“杀死梵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