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楼,洛九歌委屈又愤怒地抽噎。
大门已经锁上,人们纷纷猜测,审讯之后,女王陛下恐怕要对九渊太子使用酷刑了,以女帝残忍决断的性格,恐怕太子难逃一劫。
不过,不在九渊好好地当他的太子,为什么非要往刀口上撞呢?
蓝凤祭无语地看着一个大男人耍女人性子,“有人得罪了你,所以,你想要离开往生楼去杀他?”
洛九歌蓦然抬头,忿忿地咬牙,“去见梵容,你又去见梵容。”
梵容……
蓝凤祭微动容,这已经是许久不曾提起的名字了吧,她和他的恩怨情仇,都尽数随着他身死人歿归葬了黄土。
九歌这般激动,也许,她为了复仇,和梵容在一起的岁月,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曾经他拥有理智,可以忽略和克制,如今却是小孩子的心性,将一切压抑的情绪都随意发泄出来。
“没有梵容。”她抚着他的头,“梵容已经死了。”
“不,你又骗我。”
洛九歌摇头,眸子泛着水泽,“他就是那个戴着银色面具,不敢见人的修凌。”
蓝凤祭心一震,“不要乱说。”
“就是他,他就是梵容。”
洛九歌不依不饶,神色闪过一丝狠意,“我要杀了他。”
他松开她的手,快步跑到门前,抓住门闩,用尽全身力气推搡,“我要杀了他,他活过来了,活过来了……我让他魂飞魄散。”
蓝凤祭看着他疯狂的动作,凝眉,“是谁告诉你,修凌尊主是梵容,你又是怎么出了这往生楼?”
“是我的大脑告诉我的,它知道的可多了。”
洛九歌带着庆幸道,“不然,我才不知道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就是梵容呢。”
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间透出来。
修凌,确实与梵容有些相似,身形,面部轮廓,露出的下巴。
然而,梵容没有一头银白的头发,没有沙哑的嗓音,梵容有心跳,尽管很慢,然而,修凌没有。
梵容已经死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他的墓,就在清穹陵园,随着时光一道永久沉寂。
那些爱恨情仇,也尘埃落定。
这世间,怎么还会有梵容?!
洛九歌还在拍打着门,手上又红又肿,“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虹莜在一旁吓坏了,“女王陛下,这可怎么办呀?”
话音才落,洛九歌便倒在了地上,浑身痉挛,口吐白沫。
虹莜赶紧去准备冰水。
蓝凤祭扶起九歌,然而,才站住脚步,他便依着她的身子滑下,目光直直地瞪着她,“梵……容,梵……容……”
还记得桃陌洲上,或白衣或蓝衣的少年,是那样的温润美好,芳华绝代,眉眼间有妖冶的神采,勾人心魂,然而,这样一个宛若风流玩世的男儿郎,却是矢志不渝的性子,爱上了便不会变心。
还记得九渊城楼,男子清瘦的身姿玉立,天涯风霜刻过的脸镀上了一层浅麦色,更加精致锋利,仿佛一个冷酷决然的王者。
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
蓝凤祭心口一涩,手探向他的后脑,缓缓输入一股内息,尽管这对神经受制的他没有多大作用。
她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隐约感到,来自于他脑海深处的抵触?按理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九歌更是不会反抗的。
虹莜领着数名太监将一盆盆冰块倒到浴缸中,太监们相继退下,虹莜在卧室外等候吩咐。
“不,我不进去。”这一次跟以往不同,洛九歌眸中都是恐惧和抗拒,“我要杀了梵容。”
蓝凤祭只好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