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祭阖上眼,久久不发一言。
洛九歌以为她永远睡了过去,时不时摇一下她的身子,听她闷哼一声,才稍微放了心。
他拿手指去堵她胸口上的血,很快自己的手指也被染红了。
“凤祭……”他眸中都是悲伤。
她的气息那样的寒凉陌生,仿佛已经不认识他了……
蓝凤祭睁开眼眸,静静地看他,挑着眼尾,她的鲜血染红了浅藕色的亵衣和平坦柔软的小腹,看上去分外触目惊心。
“九歌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洛九歌俯在她的腹部上,一点点地,向上舔舐鲜血。
蓝凤祭轻轻一叹,将他推开一些,抬手,点住穴道,止了血,站起身来,服下一颗丹药,又取来生肌膏和金创药混在一起,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包扎好。
一切利落干脆。
一身新的凤袍重新着在身上,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虹莜打开窗户通风,又端走了血水。
蓝凤祭站在窗户旁,望着夜色中一片绵延无际的宫邸,一言不发。
“凤祭……”
洛九歌看着她的身影,有些忐忑,怕她生气,怕他永远离开,到时,他又得天涯海角地寻,举目无望。
蓝凤祭回眸,霸气潋滟,唇角一勾,伸出手臂。
洛九歌眼睛一亮,依偎到她的怀中,“不要不理我。”
他身量比她高半个头,却屈着身体,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蓝凤祭笑,“多大了?”
尽管变成了痴傻,可也不至于这样吧……
洛九歌愣了一下,低头检视,拉着她的手往下摸去,“很大的呢,凤祭你摸摸。”
蓝凤祭后脑勺流下一颗大汗。
虽然傻了,但男人的本性还在。
十天后,郑将军部下飞鸽传书,报还未行到勾栈,便被一股势力突袭,几乎全军覆没。
那些忽然从天而临的人,皆是一身黑衣,头戴尖帽,且拥有伞行飞行工具,底部载人,外罩严密的玄铁,经落焰大陆烈火锻造百年而成,无论多么锋锐的弓箭也无法刺穿,即便削铁如泥的刀剑也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唯一让人想象到的弱点——伞盖也罩上了一层轻薄的什物,无法被攻破。
燃真教教徒藏在载人的箱内,透过缝隙向中州将士射箭,三日战斗下来,将士们纷纷殒命,而燃真教教徒不过才死了百人。
信中的描述带着胆战心惊,说半空都是飞伞,黑压压一片,密集如蝙蝠,遮蔽了阳光,天地之间一片幽暗。
地点在懋之泽,距离勾栈千余里,前方凶兵开路,探实力,震慑人心,后方大部队继续挺近。
笔迹歪斜,一些地方被水渍浸染,有晕开的痕迹,大概是惊惶失措下淌落的汗水。
自创世以来,落焰大陆一直在打中州大陆的主意,殚精竭虑,如今终于是长进了。
蓝凤祭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将信折好,淡淡吩咐,“冷夕容,率两百名赤玄以上高手前去剿灭伞兵,杀弦决,收罗武林人士和教派,晓之大义,越多越好。”
“是。”冷夕容领命。
杀弦决犹豫了一下,“焱血教也正在招降势力,不服者,杀。”
蓝凤祭沉吟了一下,“焱血教,就由朕去吧!”
听说她可能出去一天,洛九歌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
今日清晨毒发,反复洗的那一身婚衣又沾上了灰尘,不少地方起了褶皱,泡了冰块之后,仍是不愿换下来,只眼巴巴地要求她用功法蒸干。
只因为她前夜起床,偷偷摸摸地要给他换上一身新的红衣,从此他便警觉了。
在他的眼中,这一身红服是他娶了她的证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