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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日的。”许俊岭忍无可忍,像一匹猛兽扑过去,飞起一脚踢到他的脸上,嘴里骂不绝口,“小心,老子把你的狗杂碎踢出来,看你张狂不张狂。”翠翠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时没了主意,像哭似地重复着一句话,“这可咋办呀。这可咋办呀。”

    瓦刀脸虽上了年纪,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那重量级的直拳,很有路数地向许俊岭发起一轮又一轮进攻。嘴里像背学生的算数口诀似地,“上打口鼻眼,中攻胸腰间,下往裆里钻。”

    “去你妈的。”许俊岭照直一拳砸去,正中比他矮了一头的瓦刀脸的眼鼻。他的眼睛立马像大熊猫的了,鲜血顺着鼻孔往下淌。那家伙乱了阵脚,两手便胡乱打起来,许俊岭又照着他的胸脯给了一拳,只听“扑嗵”一声,瓦刀脸像堵墙似地仰面倒下去了。

    “起来,有种的咱到外面去练。”许俊岭拧下盘子里的另一只鸡腿,边吃边说,“你他妈的要再缠我婶,见你一回,打你一回。”

    瓦刀脸没有言语,在地上蠕动着伸了伸胳膊腿,非常吃力地倚着墙爬起来,先蜷缩着跪了一会儿,接着手伸进了怀里,好像抚摸疼痛的胸脯。在女人面前逞能,许俊岭颇有些得意,顺手端过桌上的鸡脯丸子汤喝起来。

    “俊岭——,他拿着刀。”翠翠突然地大喊,使他停止了进食。还没来得及躲避,瓦刀脸手里的藏刀已白晃晃地迎面刺来。许俊岭下意识地一偏头,藏刀划破了价值上千元的皮西服衣袖。一惊,晕晕乎乎的酒劲没有了,他立刻攥住瓦刀脸拿刀的手腕,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生的这会不知怎么如此强烈。他知道,一旦松手自己会立即完蛋。刀子在力量对比中,仿佛一面迎风飘扬的小旗,一会倒过来,一会又倒过去。两人僵持着,胳膊渐渐没有力气了。

    许俊岭已两次感觉到凉飕飕的藏刀向他扎来。许俊岭咬紧牙关,拼命扭住他的手腕,终于使他松了手,藏刀掉在了地上。就在他扑上去拣刀的那一刻,许俊岭把他趁势按到了地上,又骑了上去,然后拣过藏刀抵住他的喉咙。吓得翠翠放下孩子,跪在地上喊,“别。俊岭,不敢。”她夺了许俊岭手里的藏刀。

    “妈的,什么东西,在老子跟前耍横哩。”许俊岭站起身,浑身瘫软地坐到椅子上,看瓦刀脸还敢怎么样。

    瓦刀脸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奔命去了。

    “婶——,这狗日的想咋哩”许俊岭忽然萌生出一份乡情c亲情来,觉着翠翠怀里瞪大眼睛看他的孩子,也是那么的可爱。他甚至渴望孩子再叫一声“哥哥大。”脖子火辣辣地疼,他知道,瓦刀脸往他脖子上的那一刀不轻,血像汗水似地在脖根粘糊着。

    翠翠恐怕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她甚至还没有从刚才生死较量的打斗中回过神来,那把镶了宝石的藏刀还握在手里。

    “妈——,”孩子往翠翠怀里一靠,回头拿眼看许俊岭。

    “来。吃。”许俊岭剥了个虾仁,蘸了蒜水喂孩子。翠翠抹了把眼泪站起身说,“你怕把事弄大啦,看咋收场呀。”

    “嘻——,他敢再骚情,杀他跟杀一只鸡一样。”许俊岭说着大话,“他们原来那个老大,不白死了。红鱼岭一条人命不就三万元嘛,我拿十万元买。对啦,你咋跟这伙地痞流氓下三赖搅和上啦”

    “唉,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比乡里的干部都厉害,保护费c营业费c地摊费,一张口就都钱下场。”

    “就是。”酒楼老板凑过来,整理着椅子c桌子说,“我开酒店能赚多少,可这伙人吃喝不掏钱,每个月还要我送几条大中华香烟。哼,这比旧社会都怕怕。动不动就把人往殛里打。唉,也没人能降得住。”

    酒楼老板走后,翠翠方道出了真相。瓦刀脸不知那根神经出了问题,红鱼岭的女人多得跟侯鸟一样,飞走一批又来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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