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好兴致,我隔着老远都听得到。”萧铭瑄伸手推开门,果然见着王老三真拿着大碗饮酒。
“阿铭,你可算回来!”王老三话没说完,已经眼尖看到后面的李幼玮,尤其她怀里的火狐,不由两眼放光,几乎冲上来道:“好家伙!却是哪里来的火狐?想我王老三在西域十多年,都未曾遇到过一只!”
火狐烦他一身酒气,呲牙对他叫了声。李幼玮也厌他无礼,轻巧避过,进了屋,说道:“这是本姑娘的萧都尉,是在同洲得的。”
“萧都尉?是谁?”王老三一时间没明白,还往萧铭瑄身后去瞧,萧铭瑄一脸尴尬,指了指火狐,“是它。”
等王老三反应过来,却是哭笑不得,总算对李幼玮骄蛮的脾气有了点见识。
“去端酒菜,把那位师傅的栗子糕也给拿份来尝尝,看是不是那位陈师傅。”萧铭瑄吩咐完,萧云应了声,麻利去了。
重摆了菜,热腾腾的栗子糕也上来,李幼玮尝了口道:“嗯!就是这位陈师傅。”
“那我明儿打发了他去雍和宫,你记得跟赵叔说一声。”萧铭瑄笑着说完,对王老三道:“三哥,金吾卫的副领做得如何?这些时日诸事繁忙,竟不得空去你府上拜访,可别介怀。”
“哪里?”王老三酒量惊人,食量也惊人,何况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小厨房里拾掇的菜式之精致又哪里是外间比得上?“说起来,却是哥哥我没用,帮不到你些什么。”
左右就那几句公事,说罢之后,王老三实在难耐,“哥哥我是粗人,在这里问句不开眼的话。你如今和她定了亲,陛下圣旨赐婚也成定局。可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尚姑娘究竟怎么办?”
李幼玮放下筷子,歪着脸看向萧铭瑄。
自从明了自己对萧铭瑄的感情,李幼玮没一日不担忧——这般儿郎,得多少姑娘心悦?
那位尚姑娘,却是唯一一个让李幼玮真觉着威胁。她是不怎么信尚锦莜和萧铭瑄是亲戚,不然怎么小时候从不曾听说过?
萧铭瑄无奈,也放下酒杯,“尚姑娘真的是我的姐姐,却不知铭瑄哪里做的不够检点,非让三哥生此误会?你也不想想,若非她是家姐,母亲能让她住进内宅么?”
“可你们不同姓氏,表亲成婚也无不可啊。”王老三的话,却让萧铭瑄张口结舌,王老三得意加威胁:“再不老实,可别怪三哥我翻脸了!”
沉默良久,萧铭瑄摆摆手,示意侍候的侍画侍剑退下,才道:“三哥你或许不知,兕子该听说过十几年前长安才子上官宏吧?”
“他是母亲的结义兄长,又是家里嫡长子,身份尊贵。没想到老父亲去世,却被栽赃,只得带着妻女逃出长安。”
“母亲吩咐过我,要好生寻访他们的踪迹,设法搭救。但等那次在乐坊遇着,伯父已然去逝。”萧铭瑄叹口气,“她的身份机密,我本不能多言。但你二人何等人品,我是放心的。只希望再别生出误会。尚姐姐含冤却不得昭雪,若是旁人说三道四尚且不论,你二人与我何等亲近,这般毁人名声,旁人还怎么想?何况她本身就总觉得亏欠我萧氏,岂不于心难安?唉,萧氏未能替她父亲沉冤得雪,甚至如今上官元执宰在手,实在是无用!”
“母亲怜她,因而不愿以人情世故拘她。将来若得遇到好郎君,自然要备好嫁妆让她风光大嫁。若她不愿委身,我国公府还养不活一个故人遗女?”萧铭瑄说罢,不知想起什么来,露出个寂寥的神色,王老三是粗人,没有瞧见,却被李幼玮看得清楚。
“倒真是我王老三糊涂,”良久,王老三先声道:“尚姑娘这般人品才智,却不知将来得什么人才配得上她。可阿铭,咱们出生入死五年,却不知你在长安有这等青梅竹马。这可是你的不对。”
萧铭瑄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