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乃是至交,请问少侠又是何人?”
“在下有不便启齿之处,还请郑姑娘谅解。”黄衣少年拱了拱手,口上发出苦笑声。他坐起身子,接过黄衫女郎递过的茶盅,呷了一口水,又道:“郑姑娘,郑綮前辈既是令叔父,那么令尊大人便是朝廷沧景节度使郑凝将军了?”
“少侠,家父早已不是沧景节度使了,只是不识得他老人家今在何处?”郑雪娇笑一声,又道,“少侠识得家严么?”
“请问郑姑娘,姑娘与令叔父家的女公子孰大孰小?”黄衣少年不再提郑凝之事,却来了一个急转弯,问起郑綮之女来。
“什么?叔父家的女公子?”郑雪心中吃了一惊,诧异道:“少侠何出此言?家叔膝下并无一男半女。”
“这倒奇了,怎的会是这样?”黄衣少年听得“并无一男半女”几字,心中大感诧异,不觉自言出声。
郑雪见他如此模样,却也不去理会,当下启樱口,急问道:“少侠既识得家严,想必是识得他今在何处了?”
“识得,识得,当然识得!”黄衣少年沉浸于“并无一男半女”之中,尚未回过神来,听得郑雪发问,不禁冲口而出。
“少侠在何处见过家严?他眼下可好么?”郑雪语声急促,却是欣喜万分。
“这个么”黄衣少年猛然清醒,才识得方才自己说走了嘴,心中顿感不安与为难,但转念一想:“此事她终久会知,倒不如早一日让她知道,也好让她早一日得到解脱。”又见她焦急万分,于是张了数次口,终于吐出话来:“郑姑娘,在下今日本不想说令尊之事,只是在下以为,姑娘早些晓得此事,也许对姑娘是有好处的。”
“少侠怎的如此说话?家严到底怎么了?”郑雪见他说话前犹豫不决,今又听他说出如此的话来,心头不觉一颤,似是预感到了些什么。
黄衣少年叹了口气,将雾灵山鹰见愁绝谷中巧遇郑凝尸身c学得玄黄步法之事,向她细细道了一遍。
看郑雪时,粉面伏于黄衣女郎肩上,已然泣不成声。她本貌似天仙,姿态娇美,此时,粉面上挂了泪珠,更如梨花带雨c海棠沾水。
黄衣女郎武莲识得只有让她尽情地哭上一场,才可解她胸中悲痛,却也不加劝解,只是紧抱她的身躯,不停地为她拭去桃腮上的泪珠。
郑雪虽是悲痛欲绝,但她乃是一坚强之人,却不愿在人面前表现出柔弱之态来,是以悲伤了一回,便将恸痛使劲压于心底,止了哭声。
黄衣少年待郑雪平静下来,拱了拱手,肃声道:“郑姑娘,在下本无意玄黄步法,今既已学到,便代令尊还给姑娘吧。”
“少侠在此等境况下学得玄黄步法,足见乃是天缘巧合,是上苍佑护少侠,此少侠之福,小女子又焉敢妄得?且郑家规矩,此功只传长子,何况郑雪女儿之身?郑雪不敢违背祖训,更不敢对不起亡父在天之灵。”郑雪抬起头来,惨然一笑,又道:“少侠若能将此功发扬光大,便强似还于郑雪百倍了!”
黄衣少年听她说得坚定,却也不好再坚持,只得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姑娘成全了。”话儿一转,又道:“郑姑娘何以在此偏僻之处存身?”
郑雪揉揉红肿的二目,凄然道:“少侠,此事说来话来。郑雪自幼丧母,是随家严在军营之中长大的。后来,家父见郑雪已成少女,再留军中,多有不便,便将郑雪寄于庐州叔父任上。一年前,听人说,家父卸任,不识去往何处。郑雪得了此讯,便瞒了叔父c婶母,外出寻父。郑雪寻来寻去,寻去寻来,苦苦奔波一年,亦未寻到家父踪迹。一年的颠沛流离,饱经风霜雨雪的侵袭,加之寻父未着的失望,使我身心大受创伤,终于染成重疾,在途经东灵山时,倒在山脚下,亏得武莲姐姐遇上,将我救到山上,否则,只怕我此时已变成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