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身体之上早已渗出汗珠来。
再行一时,终至半山腰的一座小草屋旁。此时,黄衣女郎但觉浑身骨头似散了架似的酸痛难忍,双腿重逾千斤,再难挪动半步,只得放背上之人于地,与蓝衫女郎一道,连拉带扯地拖他入屋,置于床上。
黄衫女郎虽是腰软背痛,几乎站立不起,却又哪里顾得歇息片刻?见得她立身床前,伸出纤手,拉过倒卧者之手,按于脉门,把起脉来。她出身于名医世家,自幼便耳濡目染,加之天资聪颖c勤奋好学,是以对岐黄之术,甚是精通。她手才触他脉门,便已诊清所患之疾。便见她取出数枚银针来,于他第一胸椎棘突下的陶道穴c第三胸椎棘突下的身柱穴c第五胸椎棘突下的神道穴及第七颈椎棘突下的大椎穴各下了一针。尔后,又取过几味草药,煎了起来。
蓝衫女郎见她汗流浃背,却觉心疼,当下关切道:“莲姐姐歇上一歇,换换衣裳,雪儿先替姐姐煎着。”
“妹妹不识药性,只怕掌握不准火候,还是姐姐煎吧。”黄衫女郎笑语盈盈。她煎好药,倒入碗中凉了凉,又以樱口尝了尝冷热,便一勺一勺的喂入倒卧者肚中。她取过两床棉被,将他的身子密密地裹了。
陶道c身柱诸穴专控人的神经系统,黄衣女郎由倒卧者脉象之中,识得他是因受了强烈的刺激,加以着了严重的伤寒,精神与身体受损过度,才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的,是以才在上述诸穴各下了一针,并给他服了几味专治伤寒的草药。
黄衣女郎将药喂入倒卧者肚中,才舒了口气,换下身上的湿衣来。尔后,便与蓝衫女郎坐于倒卧者身边,静静地等候起来。
过有三个时辰,才见倒卧者醒转过来。他睁开眼来,见自己躺身于床,身旁坐了二位十五c六岁的绝色女郎,识得是他们救了自己的性命,心中甚觉感动。他本是一恩怨分明之人,今受别人救命之恩,怎能不感激不尽?见得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嘶声道:“在下多谢二位姑娘救命之恩!”身子一动,便要下床施礼。
黄衣少女一把按住他的身子,轻笑道:“少侠贵体未愈,千万不要走动。救死扶伤,人之本分,何以言谢?”
“在下请教二位姑娘芳名,也好日后报答大恩。”
“江湖儿女,施恩焉为图报?少侠切莫挂怀。”黄衫女郎抿嘴一笑,又道:“此事便是换了少侠,亦会如此做的。”
“姑娘,在下便是不为报恩,也想知道姑娘的名头,免得日后见面时不好打招呼。”
“小女子郑雪。”蓝衫女郎爽朗地一笑,又指了黄衫女郎道:“这位姑娘乃是郑雪结义姐姐武莲。”
黄衣少年听得“郑雪”二字,心中不由一动,向蓝衣女郎面上仔细瞧了一回,笑问道:“请问郑姑娘仙乡何处?”
“小女子祖籍虔州。”郑雪被他瞧得粉面发烫,粉颈一低,娇躯移到黄衫女郎身后。
便见黄衣少年点了点头,又问道:“郑姑娘可识得郑綮前辈么?”
“少侠所言,可是庐州刺史郑綮大人么?”
“正是。”黄衣少年拱手道。
“少侠问得巧了,郑綮乃是家叔。”郑雪移至床前,粉面早已恢复了自然,变得笑靥如花:“少侠如何便识得小女子叔父?”
便见黄衣少年俊面直红过耳,双手乱搓,过了一会,才恢复了常态。听得他轻笑道:“在下听郑姑娘说祖籍虔州,又见姑娘相貌酷似郑綮前辈,是以在下才问起他来。令叔父与先父乃是至交,在下幼时便曾多次与令叔父谋过面,是以便是识得他的。”
“噢,原是如此。”郑雪见得黄衣少年腼腆之态,忍不住笑出声来:“少侠,男子汉c大丈夫,怎的亦似女儿一般,作那忸怩之态?”她见他愈发发窘c手足无措,又笑道:“既然少侠道令尊大人与家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