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嫌弃。现在，若要退钱，那就是连本带息四十两，一分不能少。要不然，便把人交出来，我们带走！”

    沈老急火攻心，用拐杖敲着地面，急道：“钱呢？混账东西，还不快还给他们？！”

    “钱都换了”沈家兴支支吾吾，说到一半，就被身后的李氏抢了话头：“娘，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四十两唉！再说了，那张员外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财主，阿婢去了她家，以后可有福享了。省得在这，吃不饱穿不暖的”

    “你住口！”沈老怒喝一声：“好，你若交不出银子，那便让沈春喜去当那傻子的媳妇儿！阿婢是我一手养大的，咳咳还轮不到你来卖！”一席话说完，沈老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全身力气都靠在门框上，才勉强能够站立。

    李氏一听这话，不愿意了，从沈家兴背后站出来，尖刻道：“我说娘，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沈春喜可是您的亲孙女儿，这小贱人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呢，您胳膊肘子怎么光往外拐？哼，难不成您盼着这小贱人，有朝一日能被认回去做千金小姐，您能沾上什么光不成？我呸！不怕跟您说，你儿子早就拿着金锁去穆家了，人家可是连正眼瞧都不瞧一眼。您啊，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沈家兴在后面一直扯着自己媳妇儿的胳膊，让她少说几句，可越是拦，这李氏越是来劲：“今天别说没银子，就算我有，也是给春喜备着的，她去县城当丫鬟打通关系还得用不少呢，上次若不是因为那小贱人拖累，我们春喜早就是程府的丫鬟了！还是赶紧把小贱人交给他们吧，没得拖累我们春喜的名声。”说完，她转向几个大汉，道：“你们便在这等着，那小贱人一会便回来。”

    “你”沈老还要再说什么，一口腥热之气便堵住了喉咙。老人双腿站立不稳，半倚着门框便跪坐下来。

    那汉子见状，朝身后一招呼：“兄弟们，把门口看好了，一看到那丫头，便直接绑了，带回去找老爷领赏去！”

    沈老登时胸中一阵闷疼，一口血便吐了出来。就在双目发黑之际，远远的一个小身影便从门外奔了进来。

    “姥姥！”阿婢一边跑，一边高喊出声。

    几个大汉听了，立时转了方向，朝闯进来的女娃子围了过去。

    阿婢被拦住了路，怒目扫视着对方，身体绷直，握紧拳头，尖着嗓子怒喊出声：“你们滚开！姥姥若有事，我让你们血债血偿！”女童特有的嗓音高扬尖锐，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沈老拼了最后一分力气，推着阿婢跑过来的身体，微弱道：“别回来，快跑”言毕，便双目一黑，倒在雪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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