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天气,依旧是有些寒冷。春寒料峭之下,萧王府内的梅花开得正盛,远远望去,梅红梅红的一片,煞是好看。
这样的景色,在王府的风雅居内并不多见,因为别居的主人更喜欢秋日的枫叶,故而较少种植各种春花。
于是,风雅居里的某侍卫只能双臂抱胸,看着那孤零零的几棵梅花树,唉声叹气了一番。
像那些文人墨客一般伤春悲秋了片刻,火云微苦着脸经过前厅回到后屋,站到水色的身边,继续愁眉不展地盯着他家主子。
“做什么哭丧着脸?”男子垂头丧气的模样已然持续了约莫三日,这令身为同僚的水色不由得打量着他,开口询问。
“你看主子,连棋都不下了。”火云望着坐在棋盘前埋头看书的郁无庄,无精打采地回答。
若是换做平时,水色定会鄙夷地翻个白眼,说上一句“主子下不下棋你也要管”之类的话——可是今时此日,同样知晓个中缘由的水色也是轻声叹息。
“没法子,谁让王妃这么多天都没来了。”说罢,她亦是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看似一如往常的男子,“平日里,可都是她陪主子下棋的呢。”
诚然,自从去年冬天开始,主子同他自己下棋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因为有了王妃,她会坐在主子的对面,一局又一局地与他对弈。
“嘶我说,王妃她不像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哪,怎么这回赌气赌了那么久?”听罢水色的话,火云百思不得其解地发问。
“你懂什么?”水色不自觉地斜睨了火云一眼,作出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王妃这不是斤斤计较,是‘爱之深,责之切’。”
“啊?”火云撤下了环抱在胸前的两条胳膊,张开嘴不解地注目于身侧的女子。
“你想啊”收到了火云发来的“我不理解”的信号,水色不紧不慢地侧过脑袋,对上他一头雾水的眼神,“如果换成是你,替自己喜欢的人担心得寝食难安,结果发现对方其实是连同自个儿一块儿骗了,你能一点儿都不在意吗?”
“唔”火云目不转睛地盯着水色,皱起眉头努力进行着假想,可想了半天仍是一脸似懂非懂的神情。
“啊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水色嫌弃地瞥了瞥男子,觉得他有点“孺子不可教也”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主子做错了?”孰料过了一会儿,火云竟突然爆出了上述言论。
“我可没这么说!”并无此意的水色赶紧瞪着男子,矢口否认,“主子也有主子的难处,这一点,你我再清楚不过了。只是王妃心下发堵,也是无可厚非的啦”
“可是我看主子翻书的速度,比往日足足慢了三成有余诶”火云注视着刚巧翻动书页的郁无庄,冷不防前言不搭后语道。
“”水色侧目瞄着火云,瘪了瘪嘴,也不去计较他那跳跃的思维,“废话发生了这样的事,主子心里怎么高兴得起来”
谈论至此,两位忠心耿耿的部下可谓相当苦恼,但遗憾的是,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去请王妃,替主子说几句好话?不妥。
去怂恿主子,让他跟王妃道歉?不敢。
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王妃啊王妃,您就谅解了主子这一回吧!
当水色和火云默默喟叹的同时,慕朝栖也正呆在房里心猿意马。
她这是在跟郁无庄怄什么气?简直莫名其妙。
但是,她也不知怎么搞的,就是拉不下这张脸去找他。
慕朝栖啊慕朝栖,眼下是为这种事情烦心的时候吗?婆婆只身一人去了开阳国的皇宫,玉衡禁宫内宝物的去向又依旧是毫无头绪——前路险阻,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去考虑别的事?
慕朝栖暗自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