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随手拿起案几上的一本书。
孰料这一拿,竟好巧不巧地拿了本《弈棋注》,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个人。
她勉强将某人的音容笑貌从脑海中驱逐,并不避讳地捧着手里的书册翻看起来。
可惜才看了两盏茶的工夫,她就发现自己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了。
慕朝栖放下书本,扭头望向窗外。
天气晴朗,阳光正暖。
罢,去屋外走走吧。
如此思忖着,她起身来到房门前,伸出双臂,径直打开了门。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抬着右臂正欲叩门的郁无庄。
刹那间,门外门内的两人俱是一怔。
所幸这一男一女皆是从容不迫的主儿,他们很快缓过劲来,一个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臂,一个不慌不忙地垂下了脑袋。
郁无庄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眼瞅着他的小妻子对他垂眸不理。
他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看似面色如常道:“可以进去吗?”
慕朝栖并未作答,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自顾自地走回到屋里。
郁无庄明白她这是同意的表现,随即跟着她进了屋,并反身轻轻阖上了房门。
一前一后来到外屋,眼尖的男子首先瞥见了案上摆放着的那本《弈棋注》,一时间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然后,他这心里头就莫名笃定了一把,抬眼看向那边厢正兀自坐着不动的女子。
“朝夕。”
她不理他。
“朝夕。”
她依旧无动于衷。
“夫人。”
她不由暗中打了个激灵。
郁无庄不徐不疾地走到了慕朝栖的跟前,见她故意不去抬头看他,他只得缓缓蹲□来,主动且直接地捕捉她的视线。
这一下,慕朝栖似乎是避无可避了。
她眸光一转,毫无悬念地与来人四目相接。
是啊,她干吗要回避他?
“夫人莫要生气了,是为夫不好。”郁无庄目不斜视地盯着面无表情的女子,一脸诚恳地开始道歉。
什么夫人c为夫的谁是你夫人?
“为夫害夫人白白地担惊受怕,委实罪孽深重。”
谁替你担惊受怕了
“夫人倘若觉得不解气,为夫这儿有可损人性命的猛药,这就吞服下去,来个名副其实吧。”说着,郁无庄竟然当真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黑乎乎的药丸,作势就要往嘴里送。
“你这是作何?!”眼见男子不由分说真的要当着她的面服用什么害人的猛药,慕朝栖立马一把抓住了郁无庄持有药丸的手。
“无论有何苦衷,瞒着你c让你担心,都是我的不对。”郁无庄微微苦笑着,一句话说得情真意切。
“那你也不能拿自个儿的命开玩笑!”慕朝栖微皱着眉头,脱口而出。
“我不是在开玩笑。”郁无庄神色凛然地注视着女子。
诚然,他手里的这颗药丸,是比“三生幻”药性强上十倍的东西——他不是在装模作样,以博得慕朝栖的同情。
也不晓得为什么,自从和她相识相熟之后,她的那种坚韧与执着——甚至可以说是“死磕”的精神,好像已经感染了他。
“我知道你不是在开玩笑!”慕朝栖不假思索地说完,才发觉原来自己已是这般认定了。
听闻此言,郁无庄不禁扬唇莞尔。
她信他,她懂他——能遇上这样一个女子,他真是三生有幸。
而此时,注意到男子眸中流泻的温柔笑意,慕朝栖业已猛地回过神来,倏地松开了自己紧紧抓握的手。
“我不生气